陸鈞山今日飲了不少酒,聽了這話按了按額心,擰緊了眉。
大太太以為他又要拒絕或是左顧言它撇過這事,忙說話截了他的話:「你可知女兒家笄禮上的簪子極重要,多是長輩贈送,你一個外男,哪個有資格送她這個?你既送了,便就代表認下你表妹這門婚了,再不能說些有的沒的什麼只把七娘當妹妹,她都十五了!元娘嫁你時不過也就十五!你現在若不娶你表妹,讓你表妹的臉兒往哪裡擱?」
穿著華麗錦衣的男人靠在椅背上,姿態疏懶風流,他拿過一旁的茶漱了口,說的話有幾分混不吝:「然後讓表妹守活寡?」𝚇ᒝ
大太太瞪大了眼睛,為兒子這不像話的話生氣:「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說完,她抬手去打他手臂。
陸鈞山抬起那雙鳳眼,忙笑著伏低做小,把手臂伸過去,「母親這般打哪能盡興呢,再重點才行。」
有些話點到為止,囫圇著互相明白是什麼意思就行,說多了顯得不尊重表妹了。
大太太這會兒被他嬉皮笑臉的模樣弄得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只假裝沒聽懂他只把七娘當妹妹沒法夜裡睡一個被窩的意思,瞪他道:「日後娶了你表妹,好好生兩個孩子收收心!別再外面花三花四,且就說招了那麼多花兒蝶兒的,哪個結了果了?」
陸鈞山低沉的聲音散漫著道:「許是我有問題,可耽誤不得表妹呢。」
大太太又抬手拍他:「快閉嘴吧!」
陸鈞山怪腔拿調捂著手臂,插諢打科幾句,便從大太太這兒出來了。
出來後,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來,捏了捏鼻樑,臉色冷淡了下來,便往自已住的院兒走去,身邊小廝也沒帶一個。
快到潮浪院時,他路過一處閒置了的小院,聽到裡頭傳出來些哭聲。
哼哼唧唧的,聽來委屈又嬌嬌的,偏還竭力壓抑著聲,莫名有些勾動著他心弦,不經意的,他回頭看了一眼,目光卻是瞬間定住,直勾勾看過去。
月洞門後,花壇旁坐了個穿著丑綠丑綠裙衫的丫鬟,她微微低著頭,卻是生得眉是眉,眼是眼,說不清究竟是哪裡美,只覺得一眼便哪裡都長進了他心裡,就連那哭得紅紅的眼皮兒都惹人憐愛。
看了半晌後,陸鈞山調轉了方向,走進月洞門。
小丫鬟聽到些動靜,盈滿水的雙眼迷濛著看過來。
陸鈞山呼吸一滯,盯著她看了半晌,問:「哭什麼,你叫什麼名?伺候誰的?」
雲湘迷迷瞪瞪的,抬起眼,看到面前不知何時來了個男人,身量高大,長相極俊美,濃密墨發束於金冠之中,一雙狹長的鳳眼似冷非冷,此刻挑著,自有威嚴貴氣,穿著身銀紅緞面的寬袖華服,腰間一根精緻的寬玉帶勒出勁腰,儘是男兒風流蘊藉。
她眨眨眼,警惕性還在,站起來就要後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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