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湘認真回了一封信,又想了想,拿了自已所有私房讓人去藥鋪買些傷藥來一併送回去。
黃杏道如今傷藥難買,卻是一瓶都沒買到。
雲湘想到陸家鋪子極多,再想到陸鈞山近日忙進忙出,便隱隱猜測到藥都去了何處,將此事作了罷,叫她另備了些禮送去西北。
三月初八的早晨,雲湘在用朝食時,蔣鋮和李文娘攜禮登門。
她莫名虛浮的心便稍稍定了些,忙出去迎接。
「夫君說妹妹既在此成禮,我們作為兄長和嫂嫂自是要過來的,先前因著婆婆摔了一跤耽誤了些時間,好在終於趕上了。」李文娘拉著雲湘的手,笑得柔婉。
雲湘忙關心了一番趙春蘭的傷勢,李文娘如實說了一番並無大礙。
蔣鋮雖是兄長名義,但算作外男,來此只是為了當做雲湘家人撐腰,倒是李文娘,常陪著雲湘說話。
陸鈞山知曉蔣鋮到了揚州,自是盡顯地主和准妹夫之誼,很是招待了一番這大舅哥。
他雖是吃味這蔣鋮住進了隔壁宅子,心有不安,但想到那李文娘也同住在那兒,總不能拿書生不要臉面在妻面前勾搭了義妹,便只安心心來,盼著三月初九到來。
這一晚,陸鈞山幾乎未睡。
第二日,三月初九,宜婚,陸鈞山天未亮時便起身沐浴薰香。
成林最近忙得不可開交,這日還陪著大爺起這般早,心裡少不得腹誹,究竟是戚姑娘做新娘子,還是大爺做新娘子呢!
隔壁的雲湘也被丫鬟婆子們拉起,先是沐浴一番。
按理說都是第二回嫁人了,用不著這再開臉,可陸家是依著全禮來備的,自要還是循了這禮,那開臉的婦人是揚州出了名的手藝好,開臉前瞧著雲湘的臉,笑著夸道:「新娘子生得真好,這般柔滑細膩,竟是老身遇到過的開臉最容易的新娘呢!」
等開過臉,雲湘的臉便更如剝了殼的雞蛋般。
如此過後,才是塗脂抹粉,描眉畫唇,將髮髻盤成貴氣模樣,戴上金玉花冠,喜娘說了好一頓吉祥話,再是蓋上紅蓋頭。
雲湘一直到此時還有些恍惚,總是有一種腳不曾落地的感覺。
戚懷信從外面跑了進來,抓著雲湘的手,啊啊了好幾聲,直到脖子裡青筋都浮起,才是艱難地說了完整的兩字:「阿姐。」
雲湘聽了這一聲,一下反握住了弟弟的手,心落了下來,腳也落了地。
她一把將弟弟攬進懷裡,此時才有了些新嫁娘的心情。
卻是萬般心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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