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夫沒吭聲,換了雲湘一隻手又細細探聽脈象。
「我大兒媳究竟如何趕緊細細如實說來,別光顧著皺眉,讓人瞧見真是心裡不安!」大太太略有些著急地出聲。
周大夫收回了手,皺起的眉頭就沒鬆開過,他說道:「奇怪,真奇怪……大奶奶的脈象,前些日子時瞧不出什麼來,尋常得很,今日再探,卻是脈象微弱,氣若遊絲,仿佛瀕死之人一般,一口氣上不來怕是就要不妥當了。可瞧著大奶奶的面容卻是紅潤康健得很,不像是那病弱瀕死之人。」
大太太都要被周大夫這如實的話嚇死了,人都站不穩了,周媽媽趕緊扶住她穩住了身形。
周大夫卻是盯著雲湘萬分不解,再次搭脈查探一番,卻是同樣的結果。
黃杏也守在旁邊,這會兒顧不上有外男在了,忍不住又說了一樁事:「周大夫,我們奶奶這回的月信晚了快七天了,你瞧瞧,是不是我們奶奶醒不來還有這裡面的關係?」
大太太一聽,立刻攥緊了周媽媽的手,呼吸都凝滯了一分。
周大夫搖了搖頭:「脈象微弱,查探不出來喜脈。」
大太太這心情真是大起大伏,快要昏厥過去,她叫了成石來,「快去把揚州城裡那些個老大夫都請來。」
周大夫點點頭,這般情況很是少見,自要會診一番。
如此,成石將揚州城叫得上號的大夫都請了來,一個個替雲湘把脈過去,可得出的結論卻是與周大夫說的差不多。
大太太聽罷,又擔憂又焦慮,卻毫無辦法,因著瞧不出雲湘身體什麼毛病,大夫都沒法開藥,只能開些溫補的湯藥,讓她昏迷的日子裡不會因為沒法正常食飯而受不住。
陸老太爺和陸老太太聽說後都很是關心了一番。
大太太如今只能雙手合十祈禱著雲湘明日就醒來。
可是雲湘接下來睡了兩日,都沒有要醒來的跡象,麻煩的是,陸鈞山寄了信回來,必是等著她寫信回去,若是此時跟他說雲湘昏睡不醒,怕是他在戰場上都心不安。大太太可是聽說如今西北那邊戰事吃緊,西戎和羌人來勢洶洶,大兒和衛家應付得很是有些艱難。
如此一般細想,大太太就覺得信還是要寫的,家書就寫一封,由她代寫,把雲湘的情況告知他一番也就是說了,不過自然是報喜不報憂,讓他安心打仗。
這麼一封家書加上陸老太爺寫的私信就傳去了西北。
陸鈞山這日傍晚,滿身血污地回了營地,與西戎酣戰了一月,因著先前林東流投降的原因,大虞損失糧草兵馬兩萬,營地部署都讓對方知道了去,這一仗打得艱辛,被西戎占去的兩座城如今還在對方手裡。
他心中悶著火氣,回了營地脫了甲冑,眉頭還緊鎖著,正要脫了衣處理傷口,成林從外邊跑進來,臉上帶著點笑:「大爺,是家中來的信!」
陸鈞山一聽,那髒污的陰沉沉的臉才是亮了亮,立刻回身:「拿來。」
成林趕緊就將信遞過去。
陸鈞山接過來發現就只有兩封,便皺緊了眉:「怎就兩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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