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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暄揪了幾片葉子擦擦手,抄著胳膊蹲在地面上,他看著尤思嘉推著修好的車子,在黃昏的荒地上咔噠咔噠騎遠了。落日沉沉墜了下來,她的身影也逐漸融進這餘暉當中,凝成了小小的一個黑點。

截止到芒種前後、村里收麥子的時間為止,尤思嘉已經摔進過兩次溝里,撞過三次電線桿,小腿和膝蓋多了許多新的蹭傷,但她也終於可以熟練地蹬著車子在荒地上轉圈,還躍躍欲試地想讓楊暄坐在后座,她要載著他回家。

不過楊暄拒絕了,他一連幾天,放學後往村子後面的地里趕,放心地把自行車扔給尤思嘉,讓她在一旁的田埂上騎著玩。自己則在肩上搭了一塊毛巾,拎著一壺水,握著鐮刀進自家地里割麥子。

周圍鄰里的麥子都快收完了,可他們家裡還剩下一多半。

姥爺這兩天喝酒不幹活,姥姥腿腳又不方便,看著天氣,後天應該有雨,因此有天下午,楊暄甚至都沒去學校,只在地里悶頭幹活,抓緊把剩餘的全部割完,忙得連腰都抬不起來。

一下午的忙碌之後,麥秸讓他渾身刺撓起來,楊暄直起身擦了擦汗,走到田埂坐下,拎起壺嘴就仰著頭灌水,等喝完,才發現有人一直盯著自己瞧。

他把水壺放下,拿著袖口擦了擦唇角的水跡,眼神變得警惕。

這是個六十左右的男人,頭髮已經花白,穿著雖然休閒簡單,但戴著的銀邊眼鏡、走路的姿勢,都表明他絕對不是這附近的莊稼人。

這幾天楊暄經常看到這人在附近晃悠,之前偶爾是蹲在田埂,和旁邊地里幹活的人說幾句話,但眼神時不時往他這裡落。

飄來的視線沒有惡意,只是觀察打量的意味太濃厚。

現在地里只剩下了他一個,這人果然背著手朝他走過來,皮鞋踩著田埂上堆疊的桔梗,發出輕微軟綿的細響。

他蹲在楊暄旁邊,開啟的話題倒是無聊平常,問了他一些地里莊稼、有關節氣的事情。

楊暄剛好休息,便一五一十地回答。

男人捏著一根麥穗輕抖著:「我這幾天都看你一個人在這兒賣力幹活,你家裡人呢?」

楊暄喝了一口水,沒說話。

對方見他不欲回答,笑了一聲,繼續問:「自己一個人能幹得過來?怎麼不用機器?」

「干不過來也得干,能有什麼辦法。」

話是這麼說,其實村裡有公用的收割機,但是排不上號;前街吹嗩吶的二大爺家裡也有私用的收割機,周圍鄰里會租用。但是去年他姥爺喝酒後和二大爺打了一架,今年人家說什麼也不借給他家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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