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是小,小到記不住任何事情,可一旦有人天天都和他反覆提起固定的詞彙,比如「額娘」、「弟弟」這些詞,再記不住的也能記住了。
中間穿插著額娘不要你要弟弟這樣的話,再嚇唬嚇唬胤禛。
年紀小的孩子就是這樣容易被拿捏。
雲秀聽完以後只覺得心裡頭有股火在燒。
胤禛才那麼點大!他們就敢這樣給孩子洗腦,再小的孩子,記憶力再差,日復一日被這樣洗腦,怎麼可能記不住?怎麼可能心裡頭不怨恨?
甚至她們還刻意避著徐氏,連雲秀安插進去的彩衣也沒看出來。
一歲大的孩子還沒法說完整的話,只會叫額娘和弟弟,要不是胤禛今天主動要抱抱,雲秀他們可能都看不出來這些奶娘在給他洗腦。
她閉了閉眼睛,對司南說:「奶娘腦子糊塗了,身上也髒了,你們幫她打理一下,也叫她的腦子清醒清醒。」
司南應了一聲:「這兒腌臢,姐姐還是伺候主子去吧。」
雲秀就回了雲佩那裡。
比起小宮女出身,趁著雲佩還是答應、占著先來後到機會的司藥,司南才是真正從宮裡頭的明爭暗鬥里爬出來的人,對宮裡的隱私手段了解的更深刻,只是雲佩身邊的人並不多,且都相處和諧,她也樂得清閒,每天沉默地種花打掃屋子伺候主子。
可真要用上她的時候,她比任何人都狠辣的多。
昨兒半夜裡下了雪,牆頭上還有幾團雪未曾化開,司南叫小太監爬上牆頭捧了雪下來,再叫人摁著奶娘不許動,兩個小太監輪流把雪往她臉上糊,一邊糊一邊拿手搓,還嬉皮笑臉:「奶娘臉上沾了好多的灰,我幫您洗一洗臉。」
奶娘憋著呼吸不敢動,臉上先是刺骨的涼,等雪搓化了就是滾燙的疼,化透了的雪流進她的嘴裡鼻子裡,混著先前臉上沾著的灰,嗆人又叫人噁心得慌。
那些小太監還搓了雪糰子往她脖子裡頭灌,一直灌到衣裳裡頭,冰涼的雪貼著溫熱的皮膚,凍得人直哆嗦。
司南也沒想要她的命,只跟她說:「你把今兒的事咽進肚子裡頭,要是再有下回,你看我怎麼收拾你就是了,承乾宮的貴妃是能護著人,可人家也沒那個心思護著一個沒什麼用還拖後腿的奴才。」
她拍拍奶娘的臉:「你好好地回去當你的奶娘,往後認準了誰是你的主子,問什麼、該答什麼都好好記清楚,主子叫你的時候你可別偷懶。」
奶娘撲在地上痛哭流涕地應著。
另一邊,雲秀回了屋子,納喇氏正拿一個撥浪鼓哄胤禛玩:「怎麼才回來?」
雲秀笑了笑,說:「在御膳房耽擱了一會兒,該用膳了,額娘用完膳再說上一會兒話,女兒就送您出宮。」
雲佩看她一眼,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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