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雲章嘆了口氣,忍不住抓了下頭髮。
頭有點癢,感覺戀愛腦要長出來了。
他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皎潔月光落了滿懷。
古人對月思鄉,他卻在這裡對月思妻。明明是住在同一間宅子裡,他卻不能去找她。
一陣秋風過,樹影婆娑,驚動了鳥雀,從屋檐上低低閃過。
這個時候,她在幹什麼呢?想必是已經睡著了吧。衛雲章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像個毛頭小子一樣,十分好笑。
璍
月光如練,「已經睡著」的崔令宜,正一身黑衣,在京城的屋檐上穿梭疾行。這條路線她已經走過幾百次,甚至對夜間巡邏的士兵布防都了如指掌,絕無出錯的可能。
夜風貼面而過,她悄無聲息地翻上酒樓的窗戶。腳下是幾丈遠的地面,她一手攀著窗台,一手撐開窗戶,像一隻輕盈的野貓,又像一片倒流的烏水,倏地鑽進了窗子裡。
窗戶又安靜地合上了。夜色中,打烊的酒樓靜靜矗立,仿佛無事發生。
崔令宜穿過暗室,推開門,燈火通明的房間裡,一個絳色衣袍的男人正坐在桌邊,自斟自飲。見她來了,放下酒杯,淡淡道:「你總算是來了。我還以為你新婚燕爾,不能自拔呢。」
崔令宜哼笑一聲,在他對面坐下:「衛家是什麼地方,你都混不進去人手,還指望我一個人人矚目的新娘能幹什麼?」
男人道:「若是幹不了,就去跟樓主說一聲,這任務你別接了。」
崔令宜:「你急什麼?是怕事成之後,我把你取而代之?」
男人道:「我聽人說,你今日回門,與衛三郎郎情妾意,好不恩愛。我是怕你昏了頭,忘了自己要幹什麼。」
崔令宜嗤了一聲:「我才嫁進去三天,要是這麼容易就昏了頭,那衛三郎就該是妖精變的了。」
「女人的心思可說不準。以前也不是沒有過女暗樁接近獵物,最後背叛拂衣樓的前車之鑑。」
「所以她們都死得很慘。」崔令宜笑吟吟道,「與此同時,死得很慘的還有自以為是的男殺手,被同伴的表象所欺騙,掉以輕心,最後卻被反殺,成了他人競爭上位的跳板。紀門主,你說是不是呢?」
她拿起酒壺,給自己面前的空酒杯滿上,剛送到嘴邊,臉色就變了。
「你敢毒我?!」
瞬息之間,原本在她手裡的酒杯,已經凌空而起,出現在了紀空明的頰側。
冰冷的杯壁與他的肌膚一觸即離,紀空明拍案而退,酒液盡數翻倒於他的衣袍之上,空杯則被他穩穩鉗於指間。
然而隨之而來的卻是一陣刺痛,他看向手指,只見一枚銀針緊緊貼著杯壁,半根已沒入他的指腹。
他眉頭一挑,鬆開手,把銀針拔了出來。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