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崔令宜十分確定,即使衛相去繪月軒遞消息,表示卯十三死了,拂衣樓也不會大驚小怪。
樓主不會為了一個卯十三,來追究她的責任的。
崔令宜安撫衛雲章:「拂衣樓的人真的知道是我乾的,而且他們也知道我不方便經常露面,找中間人傳消息再正常不過了。我還跟你父親說呢,就找個乞丐,去找繪月軒的掌柜傳個口信,說訂一盒顏料送到那戶院子裡去,掌柜肯定會意識到不對的。」
衛雲章氣道:「怪不得你買個顏料買那麼久,就是那時候在給他們我家的地圖吧!你哪來的地圖,莫非就是你那些畫?」
「你真聰明,終於發現那些畫其實就是你家的地圖了。」
「你——」
「不過那次你一直跟著我,我沒機會帶畫啊,我是後來才把畫交出去的。」崔令宜連忙道,「話說回來,你家地圖也沒什麼用處,又沒有地道,實在沒意思。咱們舊事翻篇行不行?說點現在的正事。」
衛雲章忍氣:「你還想說什麼?」
「只要你父親按我說的做,卯十三的事情很快就會過去。拂衣樓不會追究,官府更不會知道,你的秘密也能繼續保守。」崔令宜道,「你要相信,我現在真不想害你們,畢竟要是你出了事,最後倒霉的說不定還是我。」
眼下這個局面,她想再找出什麼衛府的問題報告給拂衣樓,無異於痴人說夢。她目前唯一要做的,就是想辦法確定下單的人到底是不是皇帝。若是皇帝,那她便死了心,一條道走到黑;若不是皇帝……那就有意思了。
講了這麼久的話,實在是累,兩個人都已無心吵架,便不約而同陷入了沉默。
崔令宜又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就在她迷迷糊糊快睡著的時候,聽到身邊的衛雲章問:「所以卯十六是你的真名嗎?」
崔令宜不耐煩道:「這麼難聽,當然不是。」
「那你真名叫什麼?」
「不知道。」崔令宜眼睛都沒睜,「我們都是拂衣樓撿來的小孩,沒有名字,只有代號。所以你也不要覺得能從我身上找到什麼軟肋來拿捏我,我不像你,沒那麼多顧慮。」
衛雲章沒有再問。
崔令宜倒頭睡了一覺,但這一覺並沒能睡很久,便被一群下人們弄醒了。她和衛雲章現在待的房間其實只是一間離大門口最近的耳房,為了方便,臨時把他們安頓在這裡。現在他們的傷情穩定了,自己的院子裡也重新布置好了,便該回去了。
……又是熟悉的分房。
只不過,上一次落水分房,崔令宜還能以照顧衛雲章為由,重新睡在一起,這一次,他們兩個病患,還是不同症狀的病患,實在沒有理由再待在一起了。
這讓他們兩個溝通變得很麻煩。不過,好在還能有一個瑞白傳話,先這麼勉強湊活吧。
辰時許,侯府老夫人殺進了衛府。
衛雲章早有準備,為了顯得有點氣色,還提前往嘴上抹了點胭脂——抹的時候還思考了一下,讓瑞白去隔壁問了下崔令宜,確定胭脂里沒毒,才敢繼續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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