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雲章氣定神閒地洗著手上的灰塵:「一些垃圾。」
瑞白出去了一趟,又回來向衛雲章復命:「郎君,小的去了雜貨鋪,把您說的東西交給掌柜了。掌柜還問小的,郎君在家中可還安全。」
沒錯,在崔令宜重回翰林院上值的第一天,衛雲章便派瑞白悄悄去了一趟雜貨鋪,讓接頭的老闆代為給太子傳話,說衛家混入了拂衣樓的細作,已經查明成婚前夕的異動就是他們所為。他提醒太子,若有事就從雜貨鋪傳話,千萬不要直接和他見面,無論是在翰林院裡,還是在私下裡。
那女人詭計多端,說話真真假假,不能全信。他現在很懷疑,她潛入衛家,說不定就是衝著他和太子來的。他把崔令宜的那些東西交給太子,也是想讓太子幫忙查清拂衣樓的深淺,順便也警醒一下太子,看看東宮有沒有混進類似的東西——當然,明顯是屬於「崔家四娘」的東西,他沒交上去。
「小的按照郎君的囑咐,說那人只是家中的僕役,現在還不好驚動,那日告假也是因為要查清他的底細,郎君實則無恙。」瑞白道,「太子還說,他增派了人手仔細調查,發現繪月軒和一家名叫醉香樓的酒樓似乎有來往,提醒郎君最近不要去。」
醉香樓?衛雲章想了想,沒什麼印象,應該不是他會去的酒樓。想來也是,他去的酒樓大多數隻招待貴客,拂衣樓又原本是做江湖生意的,為了方便,肯定開的是那種魚龍混雜的酒樓。
到底是太子,人手比衛家多,也比衛家精銳。這還沒幾天,便被他查出來了這麼重要的東西。衛雲章在心裡暗暗記下了這個酒樓名字,他現在用著崔令宜的身子,保不准什麼時候派上用場。
而此刻的崔令宜,還不知道她已經被衛雲章「抄家」了。她坐在客房裡,身邊圍著一群學生,面前堆的紙稿都快有一根手指那麼高了。
學生們平時住在學舍里,吃完了晚飯,便是自由活動的時間,可以與同窗一起在書院裡散心閒聊,也可以自己在學舍里點燈讀書。這會兒還遠不到休息時間,一群人擠在並不寬敞的客房裡,眼巴巴地看著崔令宜,像雛鳥等母親餵食似的,等著她的指教。
崔令宜輕咳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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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被這麼多同齡少年圍在一起過。到底還是書院裡的學生,就算有些人可能家境不好,但也還沒有獨立生活過,不曾真正經歷世道的險惡,因此就算裝得再穩重,一個個眼神里都有種清澈的單純。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這麼多學生對她翹首以盼,她總不好真的擺架子不管。不過,在開始裝腔之前,她還是打算先虛心求知一下:「我今日頭一次講學,你們倒如此信任我?」
學生們道:「衛編修是探花,我們有什麼可不信任的?而且衛編修課上講得深入淺出,很有意思啊!連范柏都聽得津津有味,不睡覺了!」
崔令宜:「范柏是誰?」
學生們對視一眼,都哈哈地尬笑起來。
崔令宜瞭然:「哦,就是之前問我是不是考上探花才娶了我家夫人的那個學生吧?」
「是啊是啊,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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