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崔令宜嘟囔了一句:「我睡了,你愛睡不睡。」然後就翻了個身,背對著衛雲章閉上了眼。
衛雲章見她沒再故意搶被子,便也深吸一口氣,背過身去,不再和她糾纏。
第二日講學,崔令宜總感覺李博士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她摸了摸腦袋,心想難道是昨夜真的吵到他了?可是後半夜他明明打呼嚕了,應該睡得挺香啊。反倒是因為他的呼嚕,她和衛雲章昨夜都沒睡好,她今日打著呵欠起床講學,衛雲章還在屋裡補覺。
而聽說「衛夫人」還在屋裡休息後,李博士看她的眼神更奇怪了。
不過崔令宜沒空多管,她把昨夜衛雲章已經批完的那些稿子發下去,學生們都很高興。范柏的稿子也在其中,下午下課結束之後,他還特意又來找了崔令宜一趟,表達了自己的感謝。
兩天講學結束,崔令宜和衛雲章乘車回府。
回到府上,崔令宜果然被衛夫人劈頭蓋臉訓斥了一番,無非就是他怎麼不說一聲就帶四娘出去,四娘傷還沒痊癒之類的話。轉頭又拉著衛雲章的手勸衛雲章,不是不讓他出去,而是他完全沒必要現在就出去,上次的刺客還沒查清楚,出去難免有危險。
崔令宜老老實實認了錯,衛雲章也保證這次只是一時興起,自己以後一定安心養傷,再也不亂跑了。
等把兩個孩子打發走,衛夫人坐在椅子裡,揉著眉心,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衛相從裡間走出來,將手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上。
衛夫人握住他的手,惆悵不已:「怎麼辦,孩子們真的有事在瞞著我們。」
窗戶沒有關緊,寒風吹過,縫隙間發出低低的鳴咽聲。
衛相望著外面透出來的燈籠昏光,低聲道:「這些年,我一直在想,管得太多,於孩子們而言,究竟是不是好事。若是不管,一旦他們行差踏錯,牽連的便是一家滿門。可若是管得太多,他們自己也會不舒服,尤其是三郎這孩子,從小就有自己的主意,陽奉陰違之事,他最擅長。」
衛夫人嘆了口氣:「怎麼還帶上四娘了呢?四娘看著乖乖巧巧的,怎麼跟他一起胡來?」
「或許是我們一開始就想得簡單了。」衛相道,「既然她從小是一個人在江南長大,無父母依靠的情況下,再如何,也應該是個有主見的。單從那晚刺客將她劫走,三郎中毒,她還能一個人避開巡邏士兵,帶傷回來報信便可看出,她的心性其實遠超一般女子。」
衛夫人微微一怔。
衛相沉聲:「且再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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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令宜繼續按部就班地去翰林院上值,一切都很正常。
直到某一日,一個天朗氣清的午後,有人來到翰林院找她。來人是看守宮門的守衛,崔令宜已經很眼熟他。
她正奇怪他來做什麼,便聽守衛道:「衛大人,外面來了個人,自稱是你家的家僕,說家中出了要事,得現在就告訴你。」
崔令宜:「我家的家僕?是瑞白嗎?就是每日接我上下值的那個?」
「不是那個。」守衛道,「卑職未曾見過他,但他看上去頗為焦急,衛大人要不隨卑職出去看看,萬一是真有什麼急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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