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目前的計劃是……第一次作戰……圍攻……分頭逃跑……然後再追擊……劫持人質……」
終究還是隔著層瓦片,聽得不太清楚,但光是聽到這隻言片語,已是令崔令宜大吃一驚。
這是要幹什麼?又要和州兵作戰嗎?可是營州刺史上回請奏的摺子被駁了回來,營州的軍需還是那些破爛貨,士氣也消沉,營州刺史當真打算再剿一次匪嗎?可是這些人又是怎麼知道的?
而且什麼叫分頭逃跑,劫持人質?是覺得州兵肯定會潰敗,然後劫持領頭的軍士?這是想幹嘛,造反嗎?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崔令宜又聽了一會兒,聽到那當家的在點名分派任務,愈聽愈疑惑。
事情好像和她想像的不太一樣。她分明聽見這當家的把山寨里的人分成幾撥隊伍,一撥往這裡逃,一撥往那裡逃,還有一撥留在山寨里,當面迎敵。
什麼情況?不是州兵被他們追得抱頭鼠竄,而是他們被州兵打得七零八落?這是演的哪一齣戲?
正納悶間,議事堂的大門突然打開,一個男人走了出來。如果衛雲章在這裡,就會發現,那男人正是當時把他打暈帶走的跟班山匪之一。
崔令宜屏住呼吸,將身子壓得更低。
好在那山匪並沒有往屋頂上看,走到路邊土坡上,解開褲帶,就開始撒尿。撒完尿,似乎在原地猶豫了一下,便抬腳往關押衛雲章的柴房走去。
崔令宜登時緊張起來。
他們離開時,柴房
依誮
的鎖雖然被她重新鎖上,瞧不出問題來,但倘若這個人手裡有鑰匙要進去呢?不管怎麼說,不能讓他接近柴房。
她伸出手,在附近瓦片中摸索了一下,摸到幾粒小小的石礫。
石礫在她掌中滾了幾滾,最終停在她的指間。
她眼風微瞟,手腕一甩,那幾枚石礫便直直飛射而出,只聽「咚咚」幾聲,擺放在角落裡的大水缸便發出了沉悶的水花聲。
山匪回過頭,左右看看,似乎是在判斷聲音的來源。隨後轉過身,朝著水缸的方向走了過去。
崔令宜藏在房頂上,等到他從下方經過,便立刻閃身離去,不再久留。
山匪走到水缸旁邊,繞著水缸看了一圈,沒看到什麼東西,又探出身子,看見水面上還有未消下去的漣漪,下意識抬頭往上看,可除了黑壓壓的樹影,仍舊什麼也沒看到。
「不會有鳥大半夜的在這裡面拉屎吧。」山匪嘀咕道,「明天白天得讓他們檢查檢查。」
崔令宜躲在另一處房屋牆後,故技重施,一粒小小的石子自指間彈出,落在議事堂未關嚴實的門底,撞出一個極輕微的空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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