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甜蜜,她也沒歇著,安排了人去提熱水,又叫膳房備著飯菜預備寧懷誠回來再吃,又叫丫頭們去收拾寧懷誠帶回來的箱籠。
她如今身邊伺候的人足有五六個,還沒算上那些沒名姓的小丫頭,安排起來也是條理清楚,調劑得穩穩噹噹。
顧明月算是客人,見她忙碌半天,便也搭了一把手,等到徹底收拾乾淨,她也沒走,想著聽一聽這什麼鹽稅案。
過了兩個時辰寧懷誠才從宮裡回來,一路奔波,又在皇帝跟前敘述這半年的經歷,差點沒把他累個半死。
但即便是這樣了,他還撐著身體陪姜雲瑤回來用了一頓飯。
顧明月也在座,他瞧見了也沒在意,旁人不知道顧明月已經是自由身,他卻是知道的,也知道她和姜雲瑤的關係在那裡,兩個人比親姐妹還像親姐妹。
邊吃飯,他便把這半年的事情說了。
大致情形和姜雲瑤猜測的差不多,那私鹽販子是廣州人,見著別人販賣私鹽有利可圖便也跟著心動了,他頗有家財,膽大又心細,自己造了鹽引倒騰,起初只是小大小鬧,幾十鹽引地倒賣,後來胃口吃得越來越大,不滿足於現狀了,便開始想法子開拓市場了,先是糾結許多和他一樣的小鹽販,統一供貨統一定價,拿捏了江南半數的鹽引,後來又靠著賄賂官員把生意越做越大,如今整個江南的鹽引都把握在了他的手裡。
其中牽扯進去的官員倘若列個名單出來,只怕整個江南都是他這生意的一環。
牽一髮而動全身,寧懷誠不敢私下做主,拿捏了證據以後便匆匆回了京,等著皇帝定奪。
姜雲瑤蹙眉:「這事兒關係太大了,皇上未必敢動手。」
要是真動了手,只怕要血洗整個江南。
寧懷誠也頷首認可。
當今這位陛下的性子所有人都清楚,英明不足,懦弱猶豫,叫他守成還行,銳進改革只怕很難,如今把握了那麼多的證據,只怕他也不敢動彈,生怕自己留個難聽的身後名。
回來之前,連寧懷誠的小廝都抱怨只怕他這半年的差事辛勞都是在打水漂。
他心知可能是徒勞,但還是去做了,只求一個問心無愧罷了。
顧明月聽得懵懵懂懂,但她曉得這事牽扯太廣,皇帝不敢動,旁人也未必敢動,那被安排去調查的寧懷誠難道就不危險嗎?
她這般想,便也這麼問了。
寧懷誠苦笑:「那又如何呢?」
命令是皇帝下的,他遵命行事罷了。
這半年來他也不是沒有遇見過阻撓,不然也不會從暗處打探轉移到了明處偵查,那不是給人當靶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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