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紀捂著胸口,疼得撕心裂肺。
她從來沒這麼疼過。
奶奶去世,沒有。
帶土去世,也沒有。
止水死了,她還是沒有。
說到底,她始終認為這個扭曲而病態的世界跟她無關,可是這一刻醜惡又殘酷的現實降臨到她頭上,那些年好不容易隱藏的悲憤、怨恨像決堤的洪水,洶湧而來。
她抓著胸中再也無法隱藏的情緒,哈哈大笑,眼睛開始灼熱地疼痛,甚至流出血來,可是她渾身是血,狼狽不已,哪裡能分得清是從眼睛那裡流出來的呢?
「鼬。」
她不逃了,她向不遠處的鼬爬過去,鼬一動不動。
她爬了好久,爬過髒污的血水,爬過死不瞑目的屍體,爬過她一廂情願的正常,爬過突然降臨的屠殺,直到爬到劊子手的身前。
她死死抓住飲血的利刀,抬頭望著鼬,扭曲地笑道:「你知道什麼是地獄嗎?」
「此間便是地獄。」
她就著刀,一刀捅進自己的脖子,冰冷的刀鋒被她插進脖子裡,切斷了頭與身體那點脆弱的連接,鼬拔/出/刀,於是,無所依憑的由紀側身倒在了地上,她的喉嚨被自己割斷了。
躺在地上只能痛苦地像破破爛爛的拉風箱「呵呵」出聲。
心臟很痛。
她也快喘不過來氣了。
如此痛苦,但她還在笑。
她笑自己愚蠢,也笑這世界荒唐。
她笑了很久,直到閉上眼睛。
徹底墮入黑暗之中。
第3章 甦醒
由紀是被帕克叫起來的。
她從床上睜開眼,頭痛欲裂,而更讓她頭疼的是房間裡響個不停的鬧鐘。
「喂,由紀,你再不起來就遲到了。」
由紀捂著頭,縮在被子裡,哼哼唧唧就是不起來。
帕克無奈,它於帶孩子,尤其是帶由紀這個大齡兒童上有了經驗,叫由紀這種擺爛的躺平人士哄勸是沒有用的,得來點硬功夫。
比如,掀開被子,把她一腳踹到地上。
房間裡叮呤哐啷地發出巨響,由紀被踹下床,頭砰地一下磕到地上,立刻紅了一片。
她捂著頭感覺頭更疼了。
「帕克,」她氣若遊絲地說,「我可能要死了,幫我給卡卡西說一聲。」
帕克說:「這種話,我可不傳達,要說你自己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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