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沒找到止水,由紀就覺得還有一絲希望。
她被卡卡西從河裡撈出來,在床上發著高燒,卻還是爬起來,一路跌跌撞撞地走到南賀川,然後繼續投入冰冷的河水中。
卡卡西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怕她真把自己折騰死,找來了自顧不暇的鼬。
於是,鼬踏在河面上,難得沒用敬稱地喊她的名字,他呼喚道:「由紀。」
聲音自上傳到水中,河下暗流洶湧,到處都是阻礙,蒙住了一心一意找人的由紀的耳朵。
鼬便只能又喊一聲:「由紀。」
由紀還是沒應。
鼬嘆了口氣,垂著頭,聲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語:「你不要像止水一樣離開我好嗎?」
河底里冷靜尋人的由紀忽地一頓,她一晃神,身體就往上漂。
水很深,她在河底,除非抽乾河水,不然根本找不到蹤跡,可她此漂上來身影在水面下若隱若現,一切就變得很清晰了,她就像一捧可以撈起來的月亮,鼬輕輕一拉,就能把她拽出來。
由紀躍出水面,露出一張稚嫩卻清麗的臉,她那雙宇智波一脈相傳的黑沉沉的眼睛,靜靜地望著站在水面上居高臨下的鼬,鼬也看著她。
長大後的鼬和小時候一樣,陷在生命意義的追尋中,可是與小時候不一樣,他不再詢問別人了,他多是在進行內心的角逐,於是,他變得越來越沉默,越來越冷漠,兩條淚溝也越來越深,像是要把孤獨和哀傷刻在他整個人身上。
那些抽象的問題變得越來越具象化,變成村子、家族以及忍者,他思考的越深,這些東西便像附骨之疽纏在他身上,攪得他不得安寧,可他無人訴說,便只能繼續沉默。
由紀終於還是朝他伸出手,鼬暗暗鬆了口氣,把她從水裡拉出來。
兩人這時都站在如鏡一般的水面上,由紀沒有放開鼬的手,她想,至少還有這個人的還是熱的,還是活的。
鼬看著她渾身全濕了,臉紅彤彤的,身體消瘦,似乎風一吹就能倒,簡直糟透了,緊緊地攥著她的手,想帶她回家。
可那個空無一人的家,對由紀來說實在沒什麼好回的。
她站在原地,任鼬怎麼拉也帶不走。
真奇怪,宇智波有名的天才竟然帶不走宇智波有名的廢物。
「真奇怪,」由紀忽然開口,打破了沉默,她自言自語,「怎麼會沒有呢?」
鼬一怔,看著自言自語的由紀,那些被他刻意埋葬的痛苦又一次湧起來,他的眼睛很痛,好像又要流出血來了。
「鼬,」由紀走上前,問他,「你說止水能去哪呢?」
鼬說:「他死了。」
由紀好像沒聽見:「這麼久都沒找到人,他是不是還活著啊?可是活著為什麼不回家呢?」
鼬說:「他死了。」
他強調了一遍:「由紀,他死了,止水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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