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紀近來越來越嗜睡了, 完全控制不住,她頹廢地拉開房門時,頭髮還在炸毛, 大和看著她這副德行, 憋了半天, 最終出於職業道德愣是把話別回去了。
「幹什麼?」因為大和過於專業,從不說多餘的話, 也不做多餘的事,由紀向來把他當透明人。
大和站直了些,說:「三代目找你。」
由紀用大腦反應了三秒鐘, 嘴巴微微張開, 終於從睡夢中醒過神來。
她被大和帶去了木葉的公墓,由於她賴床, 導致了木葉這位最高領導多等了她一個多小時, 作為忍者,遲到可是個要命的惡習。
可惜, 由紀不是個忍者, 三代目也不拿忍者的要求來框定她。
三代目席地而坐, 把珍貴的火影斗笠丟在草地上, 自個兒抽著煙, 動作嫻熟, 渾濁的眼睛微微眯起來,臉上布著溝壑縱橫的紋路, 膚色也偏棕色,他弓著腰,放鬆地馱著背,不像個強大的影,倒像是田野里隨處可見的老農。
聽到由紀踩在草地上的聲音,他默默轉過頭,然後抬頭發現了由紀亂得跟鳥窩一樣的頭髮,手上的菸斗抖了抖,他終究沒忍住「噗」地一下,笑出聲來。
由紀被他笑得一臉懵,她眼神詢問大和,大和一臉無語地指了指頭髮的位置。
由紀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頭髮,還沒來得及恍然大悟,便已覺得窘迫,尷尬地可以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笑話小輩可不是個好作為,三代目笑完,反省了幾秒,然後跟由紀說:「我夫人性格跟我相反,一絲不苟的,就算老了,出門時也總要反覆確認自己的頭髮每一根髮絲都要好好梳起來。」
三代目年少時,不耐煩等琵琶湖,長大後,卻也沒時間等她了。
而再後來,他也沒有機會等她了。
由紀看著三代目懷念的眼神,在大和瞪視中,也跟著三代目一齊坐在草地上,和他一同望著這片越修越大的木葉公墓,她說:「我跟您夫人畢竟不是一樣的人。」
「是啊,誰能跟誰是一樣的人,我知道,每一個人都不一樣,」三代目說,「可是人老了以後啊,總是忍不住懷舊,由紀,我懷念的,是我尚未老去的歲月。」
「那時,一切還沒有面目全非,我愛的人,愛我的人,都在木葉。」三代目指了指為慰靈碑上的高台,他說,「我尚年少時,便是站在這里,看著二代目親手立下的那座豐碑,我本以為我會在他偉大的身影下,永遠地浸泡在那個美麗的夢裡。」
「可是不過幾年,他就死了。」三代目回想那時自己的心情,「天塌了。」
由紀沉默著傾聽三代目不曾對人說過的那些意氣風發的歲月,訴說他的掙扎、他的努力、他的永不言敗,他說木葉在他的手裡重新站了起來,他當時正值壯年,環顧四周,除卻雲隱無人可敵。
他有那麼多優秀的年輕人,背後有還未背叛過他的團藏,木葉忍族緊密團結,前赴後繼,英才輩出,木葉蒸蒸日上,他那時眼高於頂,傲視群雄,覺得十年已過,是時候向雲隱討要木葉曾經的火影,他的老師,他眼中坍塌的天——千手扉間的榮譽和性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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