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紀睜開眼,意識還未回籠,便聽到了淅淅瀝瀝的雨聲。
木葉下雨了?
不對。
頭忽然有點疼。
由紀在被子里動了動,捂著頭,側過身,蜷成一團,發現自己不只是腦袋,她的心臟也是揪心的疼。
怎麼會這麼疼成這樣?
由紀疼得滿頭大汗,感覺自己快要疼死了。
她又熱又疼,四肢又因為長期沉睡變得不太聽她的指揮,費勁力氣,不過是從床鋪里滾出半截身子,外間的風雨呼呼地刮,屋子是典型的和式建築,窗外窗里不過隔了一扇薄薄的木門。
由紀感受到清涼的風,想要讓自己從幾乎令自己暈厥的疼痛中緩過神來,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近乎是撲過去一般,撞到了門上,借著身體的重力,將畫著苦梅的門,從左至右,猛地推開。
外面猛烈的風雨果然襲來,撲撒了她一身,將她身上的白衣浸上冰冷的雨,大風混著雨刮起來,發出悲號,將由紀濃密的長髮吹到耳後,露出整張臉來。
由紀的頭還是很疼,她捂著頭,有點分不清現在到底是什麼時候,又是哪一次輪迴了。
但是,她可以確定的是,這里並不是她所熟悉的木葉。
正想著,身後驟然間冒出第二個人的呼吸聲,比冷雨要溫暖一點點的什麼東西靠近了她,由紀戒備地轉過身,想要躲到遠離他的雨中,卻被那人拽了回溫暖的室內。
他兩只手都戴著黑色的手套,一隻手環過由紀的肩膀,另一隻手將門「砰」地一下重重推回去。
由紀一直看著他,腦海里被她刻意丟掉的記憶開始迅速復甦,她的瞳孔像貓一樣慢慢縮起來,然後猛地推開了擁抱她的人。
可惜,力是作用與反作用的。
由紀現在那點力氣還推不開身前的人,倒把自己給推了個踉蹌。
他把由紀扶著站穩了,由紀嫌惡地甩開他的手,喊:「滾!」
看來是徹底認出來他了。
帶土緩緩摘下了那張隨時佩戴,幾乎成為他身體一部分的面具,露出一整張臉。
那是一張詭異又割裂的臉。
半張遺留著當年戰場上無法消除的疤痕,另半張則是俊朗的模樣。
就算已經知曉他的身份,由紀在看到他的臉的一剎那,還是很震驚,即便已經恨毒了他,由紀也只做到了把「哥哥」兩個字咽回去,依舊忍不住下意識去觸碰他半張臉上的疤痕,但幸好,她迷途知返,手懸在半空時,理智回潮,收回了手。
帶土很淡定地回:「是當時在戰場留下來的。」
「你不是死了嗎?」由紀頭痛欲裂,別過臉,扶著牆坐在了榻榻米上,「你怎麼不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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