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紀愣了愣。
佐助看到由紀動搖,又往前踏了一步,走進雪中,與她一同被冰冷的雪覆蓋。
他再一次朝由紀伸出手,重複道:「去你想去的地方。」
許是被佐助過分執著的樣子嚇住,由紀還真認真想了想自己到底想去哪。
她想了又想,她這一生可以說是四處漂泊,無依無靠,這輩子,她其實最想去的地方是屬於自己的家。
這樣的念頭湧上來,她無與倫比地想家,她說:「我想回家。」
由紀的軟弱讓佐助頓時間非常難過,他眼睛一酸,死死瞪著眼睛,不讓眼前模糊的淚水掉下來,他說:「那我帶你回家。」
由紀惋惜地說:「可我沒有家。」
「十幾年前,我哥哥死了,第一個家沒了;三年前,你哥哥死了,我沒了第二個家。」
「佐助,」她強調道,「我是無家可歸之人。」
「怎麼會?」佐助慌張地說,「我和爸爸媽媽都是你的家人。」
「有家人不一定有家,」這個教訓她已經狠狠吃到了,「況且,你和他們都不是我的家人。」
佐助幾乎是憤怒地喊:「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哥哥被你排除在外?」
「佐助,」由紀耐心解釋道,「家人的話,不是血脈至親,就是自己選擇的愛人。」
「我的家是獨屬於我的,獨一無二的,我於你,於富岳大人和美琴阿姨永遠都是外人。」
「你哥哥是給我家的人,我們是彼此選擇的家人,他是我的家人,也是我的丈夫。」
宇智波由紀永遠把人和人之間的界限分得清清楚楚。
她活得如此孤苦伶仃,是因為她擁有一個自由獨立的靈魂。
試問,要讓這樣的靈魂留在身邊,到底要花多少時間,多少精力,澆灌下多少愛意,才能讓荊棘的玫瑰心甘情願地落地生根呢?
佐助咬牙,他已經足夠難堪了,無所謂更加難堪,他不自量力地說:「那我會代替哥哥,給予你新的家。」
「由紀,」他的手固執地朝她伸去,即便意識到由紀百分之百不會回握自己,他還是在紛紛揚揚的白雪間,幾近執拗地說,「跟我回去。」
由紀一動不動。
佐助幼時,由紀對他可以說是百依百順,可是他一下子長大了,她卻一點點請求都不肯應了。
她盯著佐助,眼中最後一點暖光散去,眼神平靜到冷漠,看的佐助心裡發寒。
佐助一瞬不瞬地回看她,凝視著她,一字一句地說:「殺害哥哥的人,我會報復,害你失蹤的人,我會追討。」
「但在這之前,你得跟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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