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們也只是在私下這樣八卦一下,反正赫曼不關心這些,只要不影響工作,他也從來沒跟他們閒聊過——在他們看來,史密斯除了工作和工資以外什麼都不關心。
據說如果打扮一下或許會被調職去當餐廳服務的赫曼下班之後踏著夜色回到住宅,先去廚房看了一眼,一點都不出意料,料理台上的罐頭被弄得亂七八糟的,但是裡面的速食很顯然少了不少。
他又來到了臥室——這裡似乎已經被大腦不太清醒的傑森認作是自己的地盤了,罐頭裡的火腿片被他堆在被子上,被套上弄得滿是油漬,傑森自己看上去也跟昨天晚上一樣,像一條髒兮兮的流浪狗。
赫曼對傑森待在這裡沒有意見,對不能說話但現在可憐兮兮的被套和床鋪也沒有意見,但是他還是決定帶傑森去洗個澡,污漬和泥土不利於傷口癒合。
下班回來的路上路上他遇到了打劫的流浪漢,赫曼小做運動了一下,於是桌面上還有一張新鮮出爐的「活力」正好可以現在用上。
他把「活力」跟傑森的「病痛」一併拖入框裡,一邊等待它發揮效果,一邊緩緩走近床上的青少年,像小心翼翼地接近路上偶遇的野性難馴的貓咪。
「傑森。」赫曼開口叫了他的名字,他在測試傑森對自己的名字有沒有反應。
傑森發出了貓呼嚕的聲音,他警惕地看著赫曼,但是沒有後退,而是窩在床上護著自己的食糧——如果那些亂七八糟的速食可以稱得上是食物的話。
看樣子還不錯。赫曼心裡這麼想著,然後伸手放在離傑森的頭頂有一小段距離的空中。沒過多久,少年用頭髮蹭了蹭赫曼的手,然後又縮回去,盯著赫曼。
赫曼只覺得好笑,他把手從傑森的頭頂收回,但沒有完全收回,而是翻過來放在了傑森面前,就像在等在外面的野生貓咪把爪爪放在手上一樣。
他們就這樣僵持了一會,傑森才猶猶豫豫地把手放上去,剛碰了一下,就立馬縮回,然後又才緩緩放上去。
赫曼的手是典型的學者的手,五指修長,指甲被修剪得很圓潤,但還是稍稍長於指尖。這跟彈琴的手不一樣,這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來——自小彈手風琴的話便會經常剪指甲,剪得很短,要讓肉包住指甲,以便能夠更好地彈琴。
傑森的手上面有很多長短不一的傷,有的已經結了疤,有的才只是剛剛凝固,血漬和污跡混雜在一起。他的所有指尖上都有傷,像是摩擦過度受了傷,又有些像是尖銳物品穿刺造成的傷口。食指和中指有著不自然地扭曲,骨折帶來的疼痛和後遺症顯然還在困擾著這個人。
二階心影響的「活力」在傑森身上緩緩起著效果,他身上的傷口肉眼可見地在癒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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