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山從遠處樹梢落到寢殿門口,不過一眨眼的工夫,迎頭罵了他一句:「契丹小狗。」
林玄禮大為震驚:「她叫我是愛稱,你罵我幹什麼?」你踏馬忘了自己是誰嗎?
蕭遠山擰著眉頭盯著他,走進屋去斟滿了一杯酒喝。撂下金杯,看他還在門口發呆,沉聲說:「玄慈罵的只會更髒。南朝武人將契丹人看做豬狗一樣,恨不得屠殺殆盡。見了你便要叫罵不止,嚷著要殺你全家,你忍得住嗎?」
見這金尊玉貴的小郡王臉色微變,他補充了一句:「你穿著這身衣裳,只覺得好玩。你可知道,喬峰若見了你,要動手殺你,都不當做殺人,只當殺雞宰狗。」
林玄禮有點被攻擊到了,相信喬峰能聽出自己的聲音,而且他也不是見了契丹人就殺,只是狙擊軍官而已。但這個事實有點殘酷,而且絕非歧視。有時候就是這樣,上層達成合作暗暗坑害,和普通百姓直白鮮明的仇恨,確實是沒有高下之分的,是人都有骨氣,要惦記著血海深仇,他在這個兩個身份里都經歷過。倘若一個政治家賣國還要立牌坊、或是一個人忘掉國讎家恨,還要為敵國洗地,那都極其可恥的事。
沉默片刻,婉轉的笑笑:「我知道。去見他們時我心裡自然會做好準備。」
蕭遠山:「什麼時候?」
「明天。我府上的繡娘給你趕製一身契丹人的衣服,你與我同去。」
王繁英斟滿一杯酒,遞到他面前,一切已經不言自明:「原來是閣下送我丈夫回來的,我應當敬你一杯。」
蕭遠山瞥了一眼,勉強伸手去接。
王繁英卻沒有放手,內力凝聚於手上,捏著杯子。
蕭遠山旋即明白過來,也將內力注入手掌,不能和一個慪氣的小丫頭認輸。
林玄禮三秒鐘後看懂了他們在幹什麼,幽幽的說:「我被二位高人依次打過,不如讓我來評判一下?」
話音剛落,金杯承受不住二人的內力爭奪,竟直接從當中撕開,酒液爆炸似的飛濺。
蕭遠山將袖子一卷,原本要落在小郡王身上的酒,就被卷到另一隻杯子里。
他兩個指頭一碾,半隻金杯被碾成一個光滑的、毫無花紋的金球。
王繁英心中暗罵:輸了輸了!輸得很慘!世界上不存在十七歲的武林高手,還是得到三十歲才好,太高看自己,那一次不是重新開始。抱拳:「失敬,關心則亂,前輩寬恕則個。」
蕭遠山惆悵的嘆了口氣,還是個剛成年的小姑娘,深愛她的丈夫,誰也不忍心說她什麼:「十一郎,你算什麼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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