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山喉頭哽咽:「孩兒他娘被那些南朝大盜砍斷一隻手,劈開腦袋,她手裡還抱著小嬰孩,從馬背上摔在地上的,在沒聲音。我被人糾纏,來不及去救。」
喬峰猛地站起來,千言萬語真不知道從何處說起。倘若蕭遠山要去找玄慈方丈尋仇,我也只能袖手旁觀,這還是看在玄慈是被人誆騙的份兒上。殘殺不會武功的女人和嬰孩……真是武林之恥。難道他們做事就不懂機密謹慎?
「敝幫前任幫主是我授業恩師,他已經仙去多年,前輩若要尋仇,也只好弟子服其勞。我受你三掌。」
蕭遠山冷冷的說:「你說錯了。該向他尋仇的人不是我,是你。」
喬峰眉頭緊皺,頭腦一片冷靜的等他接下來會拋出什麼驚人之語。
他遇事時素來冷靜沉穩,隨機應變,絕不貿然叫囂。
但事情到了這一步,下意識的看向義弟,他應該是什麼都知道的,奇怪,這是什麼神色。
蕭遠山一把掀開蒙面巾,隨手擲在桌上,露出自己略顯蒼老、鬢髮和劍眉花白,但和喬峰足有九成相似的一張臉,不論是輪廓還是眉目,全然相同。區別只在於喬峰雖然面帶風霜憤怒,看起來也比他自在快樂,而他看起來更加苦澀蒼涼。
「你就是那個嬰孩。他們殺了你爹媽,投入谷底。」
喬峰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不可能!這不可能。趙佶!」
被人嚴肅叫全名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林玄禮在旁邊擦眼淚:「我不會在這種事上跟你開玩笑。」
蕭遠山已經撕開衣服,露出胸口毛茸茸的狼頭,低沉嘶啞的說:「這是契丹人的族徽,自幼紋在心口。」
喬峰愣愣看著他,刺青漸漸暈開,看得出是多年前的紋身,絕不是三年五年之內的東西。扯開衣襟,自己胸口的只是微微模糊。模糊成團才更像是狼頭。這是自己小時候就有的,也不知道從哪裡來,小時候和村裡的小孩打架還會炫耀。可是他竭力回憶童年時,只能想起娘在旁邊紡紗,爹在篝火旁雕刻木頭做小玩具。雖然貧窮,卻很溫暖。
可如果不是這樣,又很難解釋他怎麼會覺得一個手段狠毒的契丹狗可親。也很難解釋相貌相同。又猛然間想起小時候,左鄰右舍有造謠說自己不是爹媽親生的孩子,當時氣的想把人殺了。
低聲說:「玄慈方丈說那孩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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