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尉哈哈大笑:「聖人說你瘋了。他怎麼會殺一個瘋掉的兒子呢。」
林玄禮含含糊糊的說:「也不知道該去找誰探聽消息,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這是哪裡話,男子漢大丈夫, 即便是篳路藍縷, 也有雙手雙腳,哪能只想著依靠別人?」
「是, 弟子受教了。」
徐太尉道:「老夫有件事,想請十郎幫忙。」
林玄禮立刻站起來, 並考慮什麼時候才能溜走:「請吩咐, 只是不知道弟子身陷囹圄,還有什麼效勞之處。」
徐太尉和每一個位高權重的年邁高官一樣,微垂眼皮,白須飄灑胸前:「過幾日太子要去探望你, 十郎啊,肯不肯首告太子有怨望之心。」
他知道這十皇子一向輕狂傲慢,對人頗為無禮,也曾經覬覦太子之位,現在失勢之後似乎聰明了一些。
林玄禮沉吟了一會, 感覺這老棺材瓤子另外有支持的皇子,怨望這種罪名, 落在現在傻逼皇帝眼裡,就能治死太子。太子老哥跟我不熟,但一出場就拉了兄弟一把,要是這麼干多少有點不厚道,也沒有好處:「太尉明鑑,我是個瘋子,沒人把我說的話當回事。」
徐太尉微微一笑:「難道十郎願意一輩子被人圈禁嗎?」
林玄禮沉思了一會:「我實在是…沒這個膽量,聽天由命吧。」
徐太尉不置可否:「十郎何必過謙,當年你縱馬宮禁,與老夫爭道的膽氣哪裡去了?你才幾歲?」
林玄禮在心裡腹誹原主到底有多熊啊,怎麼啥都敢幹,仇人還不少,給點記憶好不好。蔫頭耷腦的道歉:「也不全是年少輕狂,當年不過是狗仗人勢罷了。」
「哈哈哈哈,老夫得了一位佳人,正要請十郎觀賞。請。」
跑又跑不掉,跟著老太尉走到耳房去,在門口就聽見鐵鏈響動,開門的一瞬間,血氣和藥味撲面而來,一個披頭散髮的男子癱坐在塌上,兩條褲腿下空空蕩蕩。
塌上堆的是錦緞靠枕,旁邊點著紅燭,地上扔著幾團被血污浸染的髒布,他觸手可及的地方就擺放著一壇烈酒。
林玄禮暗暗吃驚。雖然不知道什麼情況,但好恐怖啊這人。
背後的門哐的一聲關上了,嚇得他汗毛直立,反手推了推門,才發現這門窗都是精鐵打造,異常沉重。
「你是誰?你犯了什麼事,為什麼在這兒?」
無腿男子冷冷的說:「我是你五哥,玄霜。」
「五哥??你不是被流放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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