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嗚嗚嗚嗚嗚。」林玄禮看到魂牽夢繞的六哥,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草草行了個禮就湊過去抱住他:「我好想你嗚嗚嗚。」
趙煦看他掉眼淚都被震驚到了,被突然抱住固然冒犯,也沒驚著,只是全然摸不著頭腦,摸了摸他強壯厚實的後背和堅硬飽滿的肩膀:「怎麼了?又有誰欺負你了?你小時候都沒在我懷裡哭過。」
「嗚嗚嗚嗚。」
「誰把你怎麼著了?還是你的下屬死了?」趙煦試圖把他挖出來,但挖不動,只好拍拍後腦勺:「乖乖,就說少林寺不是什麼好地方,輕點,勒著我了。佶兒?你要什麼,你說嘛。」
林玄禮只想給他一個緊緊的擁抱,但六哥多少也算是身嬌體弱,壓不能壓摟不能摟,鬆開他只是拉著他的手,擠在他的坐榻上,盡最大限度的貼上去。
趙煦看他鎮靜下來,端詳神情,似乎沒出什麼天塌地陷的大事:「你哭的像個花貓似的。一臉的塵土。出了什麼事?」
內侍捧來熱手巾,郡王接過去抹了把臉,擦擦手,在手巾上留下奔馳百里時臉上留下的灰土。
林玄禮也有點難為情,因為實在不敢殺掃地僧,怕這老東西給自己再來一次『界修煉』,拉著蕭遠山一起飛馳回京,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親人們。
現在內力強盛無匹,卻覺得近鄉情怯,知道王繁英總是徹夜修煉,就趁著皇帝還沒入眠,先來看看這位極其重要的好哥哥好皇帝。「做了個噩夢,特別真。」
趙煦提著的心立刻放下了,忍不住好笑:「怎麼,夢見我死了?哭成這樣。」
郭伴伴:「官家怎可出此言!」
林玄禮搖搖頭,簡化了一下那個離譜世界的全過程:「是黃粱一夢,有些類似於唐玄宗,我成了壽王李瑁那個角色,昏君,昏君,軟禁我,殺我妻子,唉嗚嗚嗚氣死我了!」
趙煦本來是覺得他很搞笑,做個夢就把他氣成這樣,但是哭的又太悲慘了:「一場夢而已,那裡就值得你跑回來找我哭訴。難道要我派人去唐明皇的陵墓當面斥責他荒淫無恥、任用奸佞、罔顧人倫不堪為君麼?」
「我要!」林玄禮斬釘截鐵的表示自己的憤怒,然後蜷成一大團吭吭唧唧:「在夢裡過了六十年啊,嗚嗚嗚嗚,是那種一天一天過去,全靠打坐練功打發時間的六十年,幾萬多天,我都快瘋了嗚嗚嗚,今夜六哥打算召幸誰啊讓她回去,我要來爭寵,我太想你了。」
趙煦揮揮手示意內侍們拿走桌上堆積如山的奏書、地圖、官員名單、遼國對西夏的情報:「拿壺酒來。白天哄了兒子,晚上哄哄你。」
林玄禮雖然政治敏感度降低了很多,還是沒說弒君那件事,也沒說慕容復的身份,剩下的都說了,從溜出府邸被徐太尉軟禁開始說起,選擇性忽略吃掉了五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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