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禮挪了半步,準備他們要是發瘋就攔住。這看起來有些恐怖,但求到毒手藥王這兒來,本來就只剩一口氣了,賭命。賭就是有輸有贏。
筐里的人腫的像灌滿水的豬肺,臉腫成豬頭,手腫的像是被蜜蜂叮咬,腳腫的要把襪子撐破,整個人都膨脹著,被施針之後更為怪異。
喉頭的針孔處嘶嘶漏氣。
期門穴就在心口,*頭正下方,章門在肋骨最下一根中央的位置上,馬甲線上端。
烏黑的膿血緩緩開始流淌,浸透了衣衫,散發出一種農家肥的味道。
石一嗔背著手看了一會,坐回到交椅上喝茶:「去,拿一隻狼蠍來蟄他。」
林玄禮應了一聲,去養毒蟲的室內捉了一隻,筷子夾出來擱在銅缽中,蠍子往出爬就會失敗的滑下去,氣的用尾巴蟄人將銅缽敲的噹噹響。
端過來用筷子扒拉兩下:「師父,我蟄他左手使得不?」
石一嗔抓著小布袋擱在鼻子下,微微點頭:「蟄心口更好,你沒這個膽量和眼力。」
「弟子肉眼凡胎,怎麼看它注入了多少毒素?」
石一嗔無語:我就能看出來,你別問我怎麼看出來的,這是天賦。你要是會,天生就會,要是不會,學也學不會。
原本水腫胖子連脖子都腫的粗大了,現在淌了許多黑血,臭穢不可聞,腫脹卻已經消除了很多。
再用狼蠍一蟄,當做抗凝血劑來用,污血繼續流淌。
傷者仿佛一個被扎了三針的氣球,突然開始放氣,緩慢但肉眼可見的乾癟下去。
林玄禮湊近了仔細觀察傷者的變化,翻了翻眼皮,指尖沾了一點污血,捻了捻嗅了嗅,分辨用的是什麼毒,寄存了多少日,摸著脈象的變化,感受他體內的變化,思考該怎麼用藥,認真學習。
石一嗔道:「你們幾個別閒著,去外面抓幾隻鵪鶉和蛇來。」
鄭飛戰戰兢兢的問:「要抓什麼種類的?公鵪鶉還是母鵪鶉?」
石一嗔:「公鵪鶉五隻,母鵪鶉五隻,蛇要二斤往上,抓十條。有野雞也可。都要活的。」
林玄禮本來在仔細觀察病人的變化,褪去的水腫,以及思考後續的用藥,分出一點心思聽師父的訓話。忍不住翹起嘴角,最近天太熱又乾旱,每天都得伺候草藥瘋狂澆水,給蛇換水降溫,弄了一鍋鹵湯,滷蛋滷雞滷鵝,醬香濃郁,食材焯水之後扔進去就完事,可以躲遠點偷懶。配上自己種的黃瓜小蔥,或就飯,或卷餅,或是麻醬拌麵配滷肉。
但自己一天到晚幹活都忙不完,給菜地澆水施肥、給草藥澆水施肥驅蟲、餵雞餵鴨,給所有毒蟲準備飼料蟲蟲和降溫通風、拔草、背書、炮製夏季收穫的草藥,曬將要生蟲的草藥、曬菜乾、練習針灸、練武。除了夏天熱死的雞和鵝,只在後山下了幾個籠子和夾子,抓到什麼燉什麼。錢倒是有,趕路的輕功也有,大多數沒時間跑去村里買肉,偶爾去一次,豬肉也已經掛了兩天不新鮮了。
「看到籬笆牆圍起來的園圃不要進入。」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