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花婆婆把米下鍋,又抓了一隻雞來殺:「我略會一點武功,又養著兩條護身的蠱蟲,看他說話沒頭腦像個人販子,還在深山中探頭探腦,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定是想來拐苗族的漂亮姑娘,罵了他兩句。他一怒之下就要打我,還說我身懷絕技明珠暗投,實在是太蠢了——他的話自然比這難聽十倍不止。」
林玄禮擦汗:「深有體會。」
茶花婆婆嘆了口氣:「我平生第一次動殺心,也是平生第一次知道自己有那樣了不得的本事。我們兩個在樹林裡打起來,誤殺了兩個跟蹤我的流氓無賴,石一嗔故意撒化骨粉把他們兩個融為血水,還恐嚇我。」
林玄禮表面上認真點頭,心說:這真的很傳統武俠小說的女主開頭。我凎,不會出來一趟撈一個師娘回去吧,雖然能多學點東西,但我感覺他倆得合起伙來給我找事兒。
茶花婆婆有些羞惱:「我當時被嚇哭了,他就走了。又過了幾個月,我弟弟進山採藥,過了半個月都沒回來,我去找他,才發現我弟弟不知怎的得罪了他,被石一嗔綁在樹上試藥,叫毒蟲咬的遍體鱗傷,屢次中毒又解毒。折磨的只有一口氣在,這些漢子的頭腦都不好使,死也不肯求饒說軟話。」
林玄禮微微有點尷尬了。
王繁英不失時機的扎心:「預告,尷尬的還在後面呢。」
「石一嗔看我去救我弟弟,又來打我,聽說是我的親弟弟,才在旁邊袖手旁觀。我哪裡知道兄弟當時身中奇毒呢,越是幫他止血拔毒,越是血流如注,中毒越來越深。」
茶花婆婆想起三十年前的情景,依然不免掉淚:「石一嗔叫我磕頭求他,才肯出手醫治,我不信他有那麼大本事。我竭力醫治時,他就在旁邊冷嘲熱諷,說我這也不對,那也不對,他偏偏不肯出手。我弟弟就那麼死了,他還要嘲笑我空有一身釀鬼養毒的本事,不知道該怎麼用,連親人都救不了,守著寶山討飯吃。嗚嗚嗚嗚。」
林玄禮試圖悄悄向外移動,毒手藥王三十年前也二十多歲了,這乾的什麼事兒啊。
成熟一點好嗎!!
從裡到外散發著欠打,但是沒人打得過他的氣息。
茶花婆婆摸出繡著茶花的手帕,擦擦眼淚:「在那之後,我精研武功和蠱術,搬出深山到了苗漢雜居的村落,慢慢跟人打聽石一嗔。才知道他是毒手藥王,殺人無數,要求他救人卻難如登天,但他只要出手就一定會把人救活。我一直想找他報仇,唉,又一直不敢去湖南。」
林玄禮一貫以高情商和非常會哄所有人而著稱,但這時候真的很難安慰這位可憐的老太太,思前想後:「婆婆,我師父自從收我為徒之後,時常告誡我不要用無辜之人試毒。他雖然沒說過具體的事,也常說自己年輕時犯過許多錯事,出家為僧也恐怕不能盡贖其罪,常叫我們這些弟子萬勿見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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