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越發惱怒:「天子腳下,首善之區,豈容你當街逞凶。朝廷處決犯人,自有斬監候、絞監候諸多法律,哪有順天府自行處決的道理?陛下,臣彈劾藍路驕縱,當年身為縣令,擅離職守,可見是個目無王法的。」
藍路雙腳發癢,很需要在這御史的尊臀上大踹一腳。
趙煦心說御史其實說得對,藍路做得對:「藍路此舉,確實缺少章程。來人,賜他金刀一把,見妖怪,要殺要赦,都有府尹做主。」
沒有走程序怎麼辦?朕給你現場改程序,以後做事可要符合程序哦。
藍路淚流滿面的叩拜謝恩。
趙煦拎起另一本聯名奏本:「至於晉王乃是我的親兄弟,齊王兄為大明天下浴血奮戰,偶爾留宿宮中,與朕徹夜暢談國家大事。不由爾等鼓唇搖舌,徒增猜疑。」
御史:「…晉王自入宮之後就沒出來過。即便是留宿宮中,也不應該住在養心殿內,常伴皇帝。」
劉嵩才回來上班,算是從龍之功,平步青雲,直接從襄陽王府的西席教授,一躍做了禮部右侍郎——目前禮部就這一個侍郎頂用,上無尚書,禮部左侍郎沒有,員外郎、主事一應缺乏:「此乃帝王家事,陛下和晉王兄弟情深,豈容你多說廢話?」
趙煦把臉一沉,以前不好明著罵他,就等御史罵完了人親自安撫兩句,現在不然。一想到燕雲十六州,想到偌大一個國家,就覺得心裡軟軟的:「我兄弟為大明江山(為了朕)九死一生,親赴險難,為了匡扶社稷(給朕)披荊斬棘,在皇城內起事,殺到普渡慈航面前,群臣為妖怪所惑,只有朕的兄弟識破妖瘴,面斥大罪。奈何魔焰滔天,英雄功敗垂成,受了兩年的折磨方才解脫出來。朕每思想他受的酷刑折磨,便覺錐心刺骨,在養心殿內多住幾日算什麼,這皇位都是他送給朕的。
擬旨,晉王加九錫以彰功德,冕十旒,乘金車,駕六馬,出入用天子鑾儀,劍履上殿,入朝不趨,贊拜不名,前後宮苑任他來去。敢言晉王心懷不臣者,定斬不饒。」這也就是我的傻弟弟,換別人就是要謀反,換別人有他這樣的本事也一定會謀反。
群臣愕然,面面相覷,不敢答應,也不敢請他收回旨意,雖然這算是謀反套餐了,但晉王肯定沒想也沒能力謀反。
要說晉王加上這些恐怕將來有別樣心思——診脈的名醫都說他氣血筋骨無不損傷,心、脾、胃、腎都有虧損。
要說晉王的功業配不上這樣的禮節,他打輸了被人救出來也不算匡扶社稷啊——陛下年輕又正是熱血上頭,現在勸說了怕是往火上澆油。庭杖雖然能凸顯氣節,但為了這種事被罷官,不算忠貞之臣。
要說陛下是昏君——給最先示警、被誣告下獄、九死一生可能還無法生育的兄弟厚賜也算是論功行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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