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應答聲,占全了高中低三種音節。
林玄禮就愉快的轉移目標:「岳鵬舉,朕之前看戰報上說,你每逢戰陣身先士卒,或是親自持旗,或是夾弓持槍,帶兵來回衝殺,可有此事?」
岳飛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啟稟陛下,是有過數次,情況危急,臣只能背水一戰。」
林玄禮道:「甚好,果然神勇。」
本來想讓他仔細說說,但岳飛看起來雖然不是特別緊張,但非常恭敬,逐字逐句的斟酌用詞,看著怪累的。仔細端詳他的長相,雖然身型輪廓和腦袋都比普通人壯實,但面貌算得上清秀,也沒有庸俗的長眉入鬢,更沒有虬髯、美髯。溫和的有點溫吞,氣息內斂,看不出有什麼威嚴之色。
岳飛看陛下想聽,就拿了一篇紀實文學出來:「當日情景…」
他文采雖好,卻一向樸實,沒有用來烘托氣氛、營造懸疑感,反而把『帶二百精兵殺散千餘金兵』這件事說的勝負三七開,他七。
一是為了不愛吹噓自己,二是怕……但凡把金國說的稍微強一點,就會讓陛下倒向議和。
之前說把劉光世的軍隊撥給岳飛,沒給,御前奏對時陛下說是要堅定主戰,中興大事就靠岳飛了,後來又含糊其辭。
真叫人焦慮。
林玄禮沉思了一會,群臣都覷著這位陛下的臉色,秦檜在的時候官家的威嚴不強,現在秦丞相下獄之後,感覺官家威嚴日盛,就變得很堅定。
王庶又想把主戰派的老朋友撈回來,又想當眾詢問岳飛一些事:「官家,臣想請岳飛詳細說說金人現在的強弱。」
林玄禮含笑道:「金人再強,岳鵬舉也能與之爭鋒。金人再弱,劉光世也不敢與之一戰。」
朕有一種合理猜測,要是把中興四將里另外倆豬隊友和一個質量平平的韓世忠都歸岳飛管,早他媽的掃平金國了。
劉光世和另外一些將領都是這樣,不肯親臨前線指揮,隨時準備跑路,貪生怕死不想打仗八個字寫在臉上,有詔令也不聽,反正在軍隊裡經營日久,官家也不會因為一時差錯就降罪。
王庶失笑:「官家聖明。」
岳飛對此深以為然,每天都是看了情報被同僚氣死的一天,你們怕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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