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已然黯淡,隱有西墜之意。
唐裊衣被強行拉著坐在了,院中的仿白玉色的石凳上。
青年則坐在她的對面,單手支著下頜,看不出喜樂,但卻直勾勾盯著她。
她感覺自己好似變成只有自我魂魄的傀儡,被他盯得渾身僵硬,卻連站起身逃跑都做不到。
赤貂很快叼來了水壺。
季則塵的目光總算是移開了她,低頭倒出水壺中的清水打濕帕子,然後溫聲讓她舉起手。
唐裊衣照做,眼看著他仔用濕帕子,仔細地擦拭著她的每一根手指。
從指根開始,輕輕地拂過,似是在柔情又曖昧地撫摸上她的身子。
那種感覺難以言喻,更難以啟齒。
動作和感知太過清晰,唐裊衣的雙頰泛起薄紅,在這樣的擦拭下身子發軟,被握住的手開始瘋狂顫抖。
超出預期的肢體親密接觸,讓她油然而生出一種酸澀的酥麻感。
分明所有能觸及皮膚的,都被他用絲帕裹得嚴嚴實實,像是不能觸碰的聖潔處子,但她就是產生了古怪的敏感。
想抽出來。
他似是察覺耳畔變化的呼吸,擦拭的動作微頓住,繼而悠緩地掀開眼皮。
破碎的月華透過觀賞細竹,點綴他出塵的輪廓,淡白淬金的瞳孔波瀾不驚,甚至還泛著憐憫的慈悲,宛如一輪清冷的寒月。
他斯文含笑地壓著眼角,問:「怎麼了?冷嗎?」
唐裊衣雙頰泛紅地咬著下唇,屏住呼吸,搖了搖頭,心卻狂跳。
他對她是否是冷本就不在意,似只是禮貌詢問,見她搖頭便不甚在意地垂下頭,手上的動作卻輕了,仿佛對待珍寶般反覆地仔細擦拭。
「我…」唐裊衣手抽出一點,腔調沙啞,「其實…沒事了,可以自己來。」
她想不通,平素兩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接觸,甚至他連自己叫什麼都不知曉。
今夜看見她莫名出現在瀾園,卻什麼都沒有問,反而好心地帶她進瀾園處理手指上,幾乎可以被完全忽視的傷口。
若是尋常人,她可能會產生他或許對她有不可言說的心思,但這人是季則塵,她萬不敢如此猜想。
因為他連真實用皮肉接觸都不屑,甚至雖是在擦拭傷口,卻給她一種詭譎的血腥感。
他給她一種在用平靜,掩蓋藏在靈魂中的瘋狂。
以及……手不是她的手,而是一件珍貴的物品,不慎沾上了污穢需要被精心,且反覆擦拭乾淨。
他沒有抬頭,聲線仍舊溫柔,聽不出旁的情緒:「自己來?」
唐裊衣吞咽口水,瘋狂點頭,「我自己可以。」
纖細的手腕又從他掌心中抽出一截。
他微微用力握住,忽然抬起頭,神性的眼瞳中清晰倒映她略驚悚的表情,雙頰卻泛著敏感的潮紅,如同誰對她做過何種過分之事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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