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張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季則塵手指微頓,爾後慢條斯理地垂下,用扎染霧白的絹帕裹住觸碰過她的指尖。
他看她的神色清冷寡淡,殷紅的薄唇微啟,似要說什麼話。
唐裊衣以為他是要尋自己要回玉,兩眼一閉,匆匆地伸手去摸他的臉。
但動作太急促了沒留意,指尖觸不及防地插進了,他微啟的薄唇中的。
而且因手指探得太深,指腹壓著濡濕的舌尖,能清晰感受喉嚨一陣陣地收緊,好似在吞舔。
唐裊衣顫著眼睫睜開,看清眼前的場景,粉腮徹底潮紅一片,被他含得不受控制地輕喘一聲。
她大驚,慌忙抽出手指,更甚的還從他口中拉出霪靡的銀線。
「抱、抱歉……」她頭暈目眩地站起身,腳步不斷怯生生地往後退,退無可退,腳後跟抵在石桌上,手指緊緊地叩住桌子邊沿。
她盯著他,水霧般的眼尾泛紅,指尖還在顫抖。
季則塵並未說話,而是盯著她的手指。
悄無聲息的闃寂能放大無數倍敏感的感知。
唐裊衣眼睜睜地看見眼前原本冷靜的青年,似後知後覺般玉顏一寸寸浮起潮紅,雙瞳矇上似被某種情慾上頭衝擊得失神的水霧,在她的面前背脊往下彎了一寸,殷紅的唇瓣微啟地喘息。
那種感覺季則塵無法言語,觸碰一下就好似腦中瞬間點燃萬千盞燈燭,理智遲鈍後發出轟鳴地震顫,整個身子都酥麻了。
他茫然地垂著眼睫,短促的喘息輕緩地溢出,最後舒服又難忍得眼中蓄起的霧凝結成水,墜落地掛在修長的指尖。
身體的渴望被輕易撫平了。
自從那日觸碰過她後,每時每刻都會被古怪的念頭占據理智。
她就像是一味藥,偶爾觸碰便能緩解。
緩和半晌,季則塵余感未散,微掀開泛紅的眼皮,溫慈地睨著眼前的女郎,薄唇微揚:「可以了。」
唐裊衣艱難地從他身上移開眼神,捏著玉佩不可置信,摸了他的唇舌不僅沒有殺意,反而還說好了。
哪怕眼前的看似潮紅欲澀的青年分外脆弱,唐裊衣心中雖有疑問,仍舊並不敢多問。
腳步匆匆地攥著玉佩地跑出去。
回到江曦院,夏笑詫異見她頭髮濕漉漉的,雙頰又滿是紅暈,忙不迭地趕緊尋來趕緊衣裙讓她換上。
「姑娘,你怎麼又是一身的水?」
唐裊衣道是回來時看見許多人在找什麼東西,跟著過去看熱鬧,不小心腳下打滑落了水。
說完又轉言,問道:「對了,夏笑,剛才我看見二表哥與阿厝姐姐在庭院中,是在做什麼?」
夏笑搖頭,「阿厝小姐去了季二公子那裡玩耍,聽說央王也在。」
唐裊衣頷首,下巴抵在窗台上,盯著滿牆沉甸甸的花朵發呆。
夏笑說的什麼,她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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