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笑轉去扶坐在地上臀被撞麻的唐裊衣,「姑娘沒事吧。」
唐裊衣搖頭,單手拎著籃子,捂著臀輕揉著緩和痛麻感。
一旁的人感嘆:「少師果然是神仙人,對我們這些下人都這般好,只可惜了大夫人去世得早,讓他至今不受家主待見。」
那人語氣滿是遺憾,沒有人覺得剛才季則塵主動幫她有什麼私心,皆理覺得所應當,甚至心中越發敬仰他。
只有唐裊衣遇見季則塵的心悸感猶在,尤其是被他用眼神打量許久的後頸。
那感覺就像是冰涼的霜花飄落進後頸的肌膚上,凍得她不管怎麼搓,還是驅走不走那種被黏上的感覺。
兩人摘的花灑了一半,唐裊衣讓夏笑先提著回去,然後又繼續去摘新鮮的花瓣。
典雅物件錯落有致的精緻堂廳中,眉秀似雪山的青年靴尖止下牌匾下,姿態恭敬地行禮。
季家主身著朱紅官袍,初初用完早膳,身旁的下人正呈著一盅清茶,似並未注意到進來有一會的季則塵。
其實早在季則塵甫一進到大廳時,季家主餘光便已經看見他了,但季家主還是淡定地端起清茶,慢條斯理地淺呷。
直到季則塵溫和開口喚他:「父親。」
季家主漱口後掩唇吐在青花瓷杯中,再執著素淨白帕擦拭唇角的水漬,一系列雅致之事做完,他才瞥向立在朱紅牌匾下的季則塵。
青年的衣襟被懷中的赤貂勾得微散開,露出略顯病態蒼白的頸項,青筋凸起清晰,並無任何輕浮反而增幾分清淡。
哪怕他什麼也沒有做,季家主心情不悅時,總都能尋到礙眼之處。
季則塵輕垂下眼瞼,溫和得似波瀾不驚的水。
季家主掀眼皮覷他立在大廳,隨口問道:「這般早你守在此處是作何?」
季則塵抬頭,見他似真的忘了,腔調斯文地提醒:「今日是父親交給時奴鑰匙的日子,父親還沒有派人送來。」
季家主從不記得哪日是給鑰匙的日子,每月都是待季則塵按捺不住親自前來,但究竟會不會給全憑季家主的當日的心情。
心情若是尚且還好,便會准許他拿著鑰匙去見人。
顯然近來季家主對他並不滿意,甚至越發厭惡,以及莫名產生懼意。
無論是哪種情緒都不足以,讓他大發慈悲將鑰匙交給季則塵。
哪怕他已經許久沒有見過,被鎖在暗室中的那人了。
季家主眼神上下掃視他,越看心中越不爽快。
青年的面色像是溺在水中過,透著非正常人般的慘白,不知何時身形亦頎長似秋水為神玉為骨,一舉一動隱透著溫慈。
越發生得相似了,難怪帝王不待見。
若非那雙眼,只怕任誰看了,都會不自覺地想起當年名動汴京的季大小姐。
不像父親,反倒生得像姑姑。
季家主收回視線,站起身接過身邊隨從遞來的玉笏,道:「一會我會讓人送去瀾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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