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被迫揚著頭,臉色似月中聚雪,靈蛇霧髻因搖頭否認,而散下幾縷碎發貼在臉上。
給人一種不應該如此欺負她,但更有一種哪怕惡劣地欺負了,她也做不任何的反抗。
連髮絲都透著顫巍巍的可憐。
季則塵面上毫無神情地盯著,看似冷靜的神情,只有他自己知曉從心中升起了什麼情緒。
看了良久,他殷紅的唇上揚出斯文的弧線,鬆開鉗制她的手。
站起身時雪月色的衣擺不經意地拂在她的臉上,香雪蘭的清雅暗香覆上她的皮膚,渾身都似染上了那股香。
她如釋重負地雙手伏地,白皙的耳根微紅。
唐裊衣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走的。
待她緩過緊繃的情緒後抬起洇濕的眼,面前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只剩下溫熱的風松來一股湖水的清涼。
身上的春衫已經被汗水打濕透了,緊緊地貼在身後格外難受。
她看著前方的,心中不安地想,剛才季則塵是何意。
是計較,還是不計較?
她看不懂季則塵。
看似溫情,對誰都是頂好的脾性,卻寡情冷血,滿身的殺戮戾氣,還摻雜違和的悲憫。
無論是哪一種,無疑他都是危險的。
唐裊衣看了幾眼天邊的雲,心中並沒有氣餒,低下頭暗忖,還是儘快完成有關她的情節。
夜幕來臨。
自唐裊衣知曉自己只有夜中意識清醒,才能控制睡著後莫名跑去瀾園,今夜也選擇沒睡。
但昨夜她一夜未眠,天一黑便困頓得兩眼發紅,無論是看有趣的書,還是做什麼,好幾次都險些昏睡。
這樣下去也並非是好辦法,她也不能從今往後再也不睡。
唐裊衣坐在銅鏡前,看著自己因為強撐不睡而通紅的眸,雙手捂著臉用力揉了揉,勉強清醒些後腦中忽然靈光閃過。
她臉上露出歡喜,忙不迭地埋頭打開妝案上的匣子,翻找出此前季阿厝送給她玩的千金墜。
千金墜沒有鑰匙是打不開的,所以只要她將自己鎖在床頭,那便不用擔心自己會莫名跑去瀾園了。
臨睡前唐裊衣坐在榻上,謹慎的用千金墜把自己的雙手束在床頭,不放心的把鑰匙藏起來,然後懷揣著忐忑閉上了眼。
昨夜一夜沒有睡,她的頭甫一沾上軟枕困意十分明顯,很快便陷入了沉睡。
月色氤氳,復孤長廊的瀾園被籠罩在清冷的幽藍中,月圓如玉
憶樺
盤。
赤貂趴在欄杆,長長的絨毛尾垂下,拂過搭在靠欄上的手上,長尾被冷白手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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