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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當時她唇上的那道血痕,是如此留下的,所以她早在那時候便其心不誠。

指尖陡然失力,掐住了尾巴,赤貂眨了眨眼,發出呼嚕的聲音。

季則塵回神,低眸含笑地注視懷中乖巧的赤貂,腔調溫和:「她為何不能像你一樣聽話。」

「身邊全是厭人的蒼蠅……」

「不想殺她,也不想做成傀儡。」

他輕聲地呢喃:「那殺了他們?」

這句話落下,好似終於尋到能杜絕一切都方法。

季則塵抱起赤貂,溫柔地看著它的眼,眼中浮起愉悅的殺意。

赤貂沉長的尾巴落在地上,倏然抬起濺起的幾滴水落在他的臉上,似是慈悲的菩薩見不得民生疾苦,而留下的憐憫淚。

「……你說可以嗎?」

赤貂本能地察覺危險,奮力掙扎落進池中,火紅的毛髮如水中藻草,迅速爬上對岸。

上岸後,赤貂抖動身上的水,轉頭看了一眼,繼而頭也不回地消失不見。

季則塵神色淡淡地收回視線,看向浸泡在水中的雪袍,殷紅的薄唇微翹出淺淺的笑。

池中的水攪動盪出幾分漣漪。

.

谷荷還沒有回來,聽人說是山腳下雨後,巨石攔路,本是想繞道而行,結果馬車又深陷在了稀泥中,所以才至今也沒有回來。

唐裊衣將屋內的窗戶都打開透氣,轉頭便見有人抬著熱水進來。

兩位穿著侍女服,體型健壯的侍女,抬著水進來,一句話也沒有說,好似在做再自然不過的尋常事。

看著那些行動自然的人,她一時分不清這些究竟是真人,還是傀儡仆。

沐浴完,她渾身清爽地躺在榻上休息。

初初閉上眼不久,門忽然被敲響了。

「姑娘,央王殿下請您過去一趟。」

聽見陸朝央,唐裊衣便覺頭疼。

她與陸朝央沒有多少交集,但他卻整日纏在身邊,還愛說些奇怪的話。

拉開房門,她故作滿臉憔悴,無力地靠在門框上,虛弱地咳嗽幾聲,架勢裝得像模像樣。

她眼含歉意地道:「昨日偶感風寒,恐怕不適去央王面前了。」

那侍女見她如此,也沒有多說什麼,躬身退下。

送走了陸朝央身邊人,唐裊衣關上門。

原以為終於能休息了,她拖著微倦的身子,打簾一看。

床上正躺著玩蝶的少年。

姿勢悠閒,枕著她的被褥,一腳踩在腳踏上,裙擺下的腿襯托得修長。

雪昧瞥見她進來了,對她莞爾彎眼,指尖微抖,蝴蝶蒲扇著翅膀四處散開,最後都圍繞在她的髮髻上。

唐裊衣連連後退,抬手驅散這些蝴蝶,不忘問:「你是怎麼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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