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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裊衣不敢回頭,心撲通在胸腔跳動,手指抓得門框發白。

清淡的香雪蘭愈發逼近,最後停在她的身後。

一雙冷白漂亮的手後面環來,虛撫在身前。

她被拽進了微涼的胸膛。

季則塵將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柔性的氣息拂在耳畔, 好似什麼也不知道,親昵的語氣含著淺淺的笑:「這麼多天了, 裊娘有想我嗎?我每日都有在想你, 想著沒有我, 你會不會很難受, 所以我為了能儘快回來, 不眠不休好幾日, 今日終於見到你了。」

看見她與旁人在一起, 一嗔一笑皆是嬌俏。

哪怕現在已經是初夏, 他依舊冷得像是沒有人體的溫度。

唐裊衣被冷得顫了下:「想……」

聽她說想,季則塵彎眼笑了, 靠在她的後肩,繾綣地問:「那裊娘為何看見我就跑?」

唐裊衣勉強穩住心神,鬆開抓住門框的手, 側首看著他毫無生氣的精緻面容。

出去一趟,他似將最後的生氣都丟在了外面, 黑暗中顯出非人的慘白。

「時奴……」她斟酌話後正要開口。

他豎起修長的食指,抵在她微啟的朱唇上,「噓。」

海棠色的胭脂印在指腹上,是他喜歡的那款唇脂的顏色,粉嫩嫩的,像剛開的海棠花。

「叫錯了,你應該叫我哥哥。」他笑著,紅唇蠕動出稱呼:「……妹妹。」

季家主當著眾人的面,認了她做義女,算來如今他好像真的成了兄長,所以喚她一句妹妹也沒什麼。

但沒有哪個哥哥,會在回來的第一天晚上,就出現在待嫁的妹妹房中。

抱著她,唇緊挨在她的耳畔,手環在腰上,親昵得超出了哥哥對妹妹的相處界線。

甚至他對此稱呼有極大的興趣,喚出口後渾身都燥熱出奇異的興奮。

他玉白的臉深埋在她的側頸,呼吸淺淺朦朧地問她:「妹妹從什麼地方回來的?和誰一起?」

腔調溫和得像是真的哥哥,發現妹妹夜不歸宿,守著等她回來,好生在盤問。

「我……今日與人出府看戲。」唐裊衣鎮定地回答。

不說是與誰一起看的看戲,這一整日都做了什麼,什麼地方被人碰過。

季則塵垂下鴉黑眼睫,壓下翻湧的嫉妒,動作溫柔地牽起她的手,借著月色看見了她纖細的手腕上,戴著的一串手鍊。

碎裂的紅珠被打磨得光滑圓潤,在白膩的肌膚上美得招眼。

唐裊衣發現他在看手上的這串珠子,心中划過後悔。

早知他今夜就來,剛才應該取下的。

現在取也已經來不及了。

季則塵認真地看那串珠子,看了許久才溫聲稱讚:「很好看,比我打算要送你的那一串好看。」

沒有生氣,也沒有任何的責備,淡得有種難以察覺的古怪情緒在翻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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