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看著這樣的妻子,沉默了片刻,才走上前。
或許是他的腳步聲驚動了她,她便疑惑地掀起眼睫。
寧王唇角泛起溫柔的弧度,笑著問道:「怎麼在這裡?」
青葛溫婉一笑,道:「這幾日暖和,我瞧著院子中風景也好,便過來看看,也透透氣。」
說著,她好奇問道:「殿下今日不忙嗎,怎麼這會兒回來了?」
寧王並不願和她提起自己和父皇爭執的種種,便陪她一起坐在那裡,看池中養著的幾尾魚。
因這府邸常年不住的,也不是什麼太講究的,只是臨時買來放在池中圖個應景罷了,不過幾尾小魚靈動在蓮葉間嬉戲穿梭,看著倒也活泛。
寧王道:「今日胃口如何,吃了什麼?」
青葛:「這幾日鮮果已經下來了,羅嬤嬤取了一些來,我吃著倒是開胃,午膳時,還有些糟味,吃著也別有滋味。」
都城街頭盛行糟食,諸如糟羊蹄、糟蟹、糟豬頭肉和糟蘿蔔等,都是遍布大街小巷的。
寧王道:「試著吃些鮮味,內廷之中講究,春吃芽尖,夏食鮮果,秋啖蟹肉,冬做溫食,如今各樣鮮果正好熟了,回頭讓他們挑各樣新鮮的,都送過來,看看你愛吃哪個。」
青葛笑道:「好。」
寧王看著自己的妻子,此時陽光
銥驊
透過薄如蟬翼的紗帷灑下來,落在她的睫毛上,把她睫毛塗上一層碎金,而那雙眼睛更是映得猶如山澗深潭一般。
他的胸臆間便泛起說不出的珍惜之意來。
他生在皇家,縱然和同胞太子兄友弟恭,但說到底是皇家子,其實和自己父皇母后並不夠親近,骨子裡比尋常人家多幾分涼薄。
他年少時便封在禹寧,性情肆無忌憚,孤傲自專,以至於親緣淡薄,凡事無非是想著自己,何曾顧慮過別人。
這門親事最初是不甘不願的,但是成親這些日子,到底是視她為自己的妻子,夫妻二人經歷了種種,便生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念頭。
如今她孕育著自己的骨肉,有什麼不可以的。
寧王開始覺得,自己沒必要在這件事上太固執,能給她的,都應該給了,他喜歡看她喜上眉梢的驚喜。
青葛垂眸看著池中的魚,那魚兒搖擺著寬大飄逸的尾巴,在蓮葉間嬉戲。
她這麼看著時,卻在留意著寧王的動靜。
她知道他同意了,不會反對了。
譚貴妃自然是要自己死,他應該也知道,但他沒反對。
其實平心而論,她是信他的,信他心裡已經愛王三勝過夏侯見雪,身份地位不過是一個機緣,男女之間最原始的情動,日夜的兩相纏綿廝磨,以及即將共同孕育的血脈……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這些又怎麼可能不在他心裡留下痕跡呢。
這愛意一面是蜜糖,被他寵愛的女子可以享受錦衣玉食萬般寵愛,另一面卻是殺機,被他差遣的暗衛即將奔波萬里趕赴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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