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嘉蘭顯然也想到了戚銘那個時候的處境，她咬著唇，「對不起，我不得不離開。」

「我知道，你以前說過。」戚銘垂下眼睛：「但那又如何，你拋下我是事實。」

「如果不走，戚國釗就要對你不利！」應嘉蘭閉了閉眼睛，才繼續開口：「其實你爺爺去世之前，將大部分股份都留給了你，因為他發現戚國釗在外面一直養著那個女人和孩子，你爺爺最疼你，怕戚國釗偏心，所以根本沒給戚國釗留下多少東西。」

戚銘狠狠皺起眉，他不知道這些事。

「當初我根本不想走，哪怕和戚國釗鬧翻臉，留著戚太太的位置，他根本做不了什麼。」應嘉蘭冷笑一聲：「但當初戚國釗鐵了心要讓那個女人進門，把那女人扶正，他們是真愛，就要逼走我。」

「我根本不想離開，因為我離開之後，你怎麼辦，就算我要離開，也要帶你走，但你是戚國釗的長子，他不放你走，因為你走了，勢必要將那麼多股份帶走，那他在戚家就沒話語權了。」

「我後來發現戚國釗想對你不利......」說到這裡，應嘉蘭深吸一口氣：「他不是想殺了你，畢竟虎毒不食子，但想把你養廢，不是身體，就是精神，這樣他哪怕拿不到股份，照樣可以拿捏你，從未拿捏戚家和公司。」

戚銘呼吸沉重起來，蘇溯看了眼戚銘，緊緊握住了他的手。

「我帶不走你，死活不離婚，想和戚國釗魚死網破，誰也別想撈到好處，後來戚國釗跟我妥協，說只要我讓位，並且出國，不聯繫你，不見你，他就讓你好好的，在你有能力之後，就讓你管理公司。」

「我在國外拼命發展事業，就想有能力回國幫你。」說到這裡，應嘉蘭臉上的表情不知是哭是笑：「可我沒想到，不等我回來，你竟然自己扳倒了他們，甚至還管理了公司，恐怕戚國釗也想不到吧......我很愧疚，什麼都沒幫到你，還讓你承受了這麼多。」

戚銘沉默半晌，啞著嗓子道：「你當初走的那麼乾脆，是為了保護我？」

「戚國釗和我約定，只要我走，他就不動你，但股份......你還太小，我也沒能力幫你拿回來。」應嘉蘭紅著眼睛：「媽對不起你，我知道說什麼都是錯......」

「他養著我幹什麼，不過是讓我占據一個長子的頭銜，怕我離開之後，別人笑話議論他。」戚銘表情似笑非笑，「我從頭到尾就是給他維護面子的工具罷了，而這個工具是好是壞，他根本不在意。」

「別這麼說。」應嘉蘭知道戚銘心裡不好受，她也不好受，但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畢竟他們母子確實缺失了二十幾年的相處，她並不了解戚銘。

第85章 輿論

蘇溯格外心疼戚銘, 心裡不可避免的對應嘉蘭有些埋怨，哪怕應嘉蘭的出發點是為了戚銘，自己也是真的沒辦法, 但這麼多年的不聞不問，給戚銘造成的傷害是確確實實存在的。

氣氛一時有些沉默, 還是應嘉蘭先開口：「你能原諒我嗎？」

戚銘抬起眼, 「你覺得呢？」

應嘉蘭知道自己是個不稱職的媽媽，過來求原諒也站不住立場，但她希望戚銘可以給她一個機會。

戚銘沉默良久，才開口：「我不知道怎麼給你這個機會, 順氣自然吧。」

應嘉蘭鬆了口氣, 至少戚銘沒有一竿子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