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夏也許是醉了，大聲的喝了一句：「那麼冷的天掏垃圾能賺幾個錢？」

男人還真回答了：「能賣幾塊錢吧。」

天吶，幾塊錢在風中凍了半天？

她可是踩著百元出來上廁所的。

幾分醉意的陳知夏從包包里掏出一張百元塞進他們的麻袋裡：「不過區區幾塊錢，姐給你一百，回家歇著去吧。」

女人沒有撿垃圾的卑微，反而說：「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謝謝你，好心人。」

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

這句話讓陳知夏傾斜的身姿，突然的立正。

偶爾的慈悲並不能改變她們的生活。

陳知夏裹緊了大衣，搖搖晃晃的繼續找會場，走過草叢的時候，意外的發現很多流浪老人裹著麻袋躲在路邊的草叢裡避冬。

卻不知，離他們不過百步的距離，裡頭正是撒錢的盛宴。

費了一番心思才找到會場的入口，陳知夏欣喜的要進去，卻被一個高大的身影堵住去路。

男人說：「知夏美女，終於相遇了吧？」

陳知夏迷濛著雙眼：「付辛總？」

付辛開心壞了：「嗨，沒想到一次見面你還記得我，看來，我還是令人印象深刻的吧。記得上次你不是跟我說，如果我推薦的人成功入職了，要請我吃飯，擇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天請我吃個夜宵，如何？」

還沒等陳知夏反應，付辛已經跑到他的奔馳E 450的旁邊，打開車門做了一個請的姿態。

陳知夏坐到車上才感覺到一些暖意，隨便找了個話題：「付總，你的車一年要開銷多少大洋？」

透過前擋玻璃，車外街燈恍惚。

付辛一邊開車一邊說：「車子買完八十多萬，因為我經常跑工地和長途，一年油費、保養費、保險費、七七八八的下來，開銷近十萬。」

一個月花八千，有點離譜。

陳知夏：「油費要這麼多嗎？」

付辛：「車買不貴，養得貴。保險就要幾萬，大保養一次幾千塊，小保養千來塊，我的車保養得比較多。錢呢，都投在新的房產項目上了，車是分期貸款，每個月還有一萬多塊的車貸，光車子每個月開支得二萬左右。」

知道這些的時候，陳知夏心裡五味成雜。

她一年賺個二十萬左右，已經是打工里的人中龍鳳，和經濟稍微好一點的人比起來，不過九牛一毛，也就人家養個車的錢。

不過，光鮮的背後也可能是借借貸貸。煩惱不會隨著階層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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