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她還會愧疚的想,那樣是不對的,兄長說她們二人於他而言是同等重要的。可她在旁人家做客時,不止一次聽見嫡出的斥責庶出的,也見過許多次庶出的背後算計嫡出的。
漸漸地,她便懂了。嫡庶天生不可能對等,如果父親還活著,她就是護北伯府獨一無二的嫡出大小姐,馮少魚事事以她為先原是理所應當,無需她愧疚。
馮家的好東西到了她們這兒,本就該她先挑,剩下的才是馮少魚的。
這個念頭一直到她嫁人。
嫁人前,她曾有意無意的問過兄長,將來會給庶妹安排怎樣一門婚事。
兄長對她毫不設防,很誠懇的告訴她:
「我看中了一名進京趕考的學子,家裡只有一個上了年紀的老父親,無甚家資,本人卻十分上進,打算再觀察一段時日。」
她便明白了,那種無人提攜的貧寒舉人,在京中安家都難,更遑論升官晉爵,做夢都不敢想。
相比於保山伯府的門庭,馮少魚即將要嫁的那人,這輩子都不可能爬到她頭上,她覺得兄長向來偏著馮少魚,可這件事上卻非常公允,這讓她很滿意。
誰能料到,世事無常。
她眼看著馮少魚飛上枝頭,而對比之下她則零落成泥,時日久了,馮少平活生生將自個兒給憋悶死了。
她滿懷不甘與怨憤離世,一睜眼竟回到了十六歲這年,她還沒嫁給顧長安那個窩囊廢,馮少魚還沒和太子偶遇。
於是她想盡辦法,提前守在前世馮少魚與太子相見的寺廟,搶占了馮少魚的機緣。
這一世,與太子結緣的是她,能給太子更多幫助的也是她。馮少魚能做什麼?一輩子最大的功勞就是給太子生了三個孩子。
可她馮少平不一樣,她前世事無巨細收集關於馮少魚和太子的一切消息,因此間接得知許多未來會發生的事。
一見面,她便假做能預知未來的模樣,告訴太子,五日後英國公會因言語不當觸怒陛下。
果然五日後事情應驗了,太子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接下來,她又陸續告訴太子幾件不大不小的事,從朝堂到民間,也都在這半年時間內一一應驗,太子和皇后更是覺得她能預知未來,極力對外封鎖這個消息,卻私下積極促成太子和她的婚事。
皇后幾次三番召她進宮,對她青眼有加,更是放出了「本宮若有女兒,約莫也是顰顰這般的可人疼」的話。
顰顰,是太子私下為她取的小字。
她假作天真不懂皇后所為何事,順勢而為。
才提出和顧長安退婚一事,稍微往顧長安紈絝不上進的方向引導一下,後面的事便滾雪球一樣發酵,幾乎不用她出面,就讓前世困住她一輩子的保山伯府陷入輿論旋渦,被人口誅筆伐,翻身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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