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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乃保山伯顧秋東之女顧長念,此來只為向殿下討個說法!」

太子背在身後給暗衛打手勢的手一頓,換了個放鬆的姿勢,好整以暇道:

「原是長念妹妹,多年不見,長大了許多,皇祖父曾說過他待老伯爺如異姓兄弟,算下來你也得喚本宮一聲兄長,有事直說便可,何必如此客氣?」

顧長念覺得今天的太子平易近人過了頭,但眼下不是深究這些的時候,只三兩句說了此來重點:

「坊間將我兄長傳成無惡不作的高粱子弟,每每提及,都言我兄長配不上馮家姐姐,馮家姐姐近來又與殿下走的格外親近,這裡面究竟有沒有您的手筆?您此舉是欺我顧家無人,任人拿捏嗎?」

在顧家的教育里,身為男兒,皆要敢作敢當頂天立地,就連顧長念一個姑娘家,別看膽大常惹禍,但惹了禍從不找人背鍋,家裡人問了,她都認了。

因此覺得太子一個七尺男兒,做了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拍著胸口承認便是,沒甚麼好遮掩的,之後再說如何改正的話。

太子一愣,只片刻便明白眼前這小丫頭怕是還不知昨日究竟發生了什麼,眼珠一轉,瞬間想明白了馮少平讓他來此的用意。

雖說惱怒於馮少平利用他對付保山伯府,但不得不說,這個時機剛剛好。

太子笑的意味深長:

「妹妹可知你今日如此冒失揣測一國太子,在沒有任何證據的前提下質問本宮,意味著什麼?若這番話被旁人知曉了,御史會不會參你父一個不敬儲君,教女無方?你家中本就風雨飄搖,再來這麼一下……」

顧長念此前還真沒想這麼多,她心裡已經認定這件事和太子脫不開干係,只為了從太子嘴裡要到一個確切答案,再給兄長討一個說法。

在她看來,做錯事的是太子,該羞愧的是太子,她兄長是苦主,沒成想還能被光明正大的倒打一耙。

太子見她不說話,笑的十分和藹,緩步而行,叫顧長念跟上,頗有幾分語重心長的教導她:

「本宮可以不在乎,當今天的事沒有發生過,還可以將事情真相告知與你,但其他人呢?你想過萬一今天遇到的是其他人,他們會輕易放過你嗎?」

顧長念只抓住了一個重點,急切道:

「真相到底是什麼?」

太子華麗繁複的衣袖在空中劃出好看的弧度,雙手背在身後,行走間脊背挺直,一舉一動都能看出他經受過良好的教養,聲音不急不徐,溫潤爾雅:

「此事說來話長,不若找個地方,本宮慢慢說與妹妹聽。」

顧長念和太子的馬車一前一後離開太學門口,穿街過市,最終停在朱雀街最大的酒樓門口,被酒樓掌柜恭敬的送到三樓雅間。

另一頭,顧長安起了個大早準備上山接妹妹歸家,熟料他還沒出發,跟在妹妹身邊伺候的人慌慌張張跑回來說:

「姑娘不見了!」

能被指派去跟在顧長念身邊伺候的下人,衷心都沒問題,自是知曉府里近日發生了什麼,明白讓她們跟在姑娘身邊的目的。一大早發現姑娘不見人影,一個個慌了手腳,立馬下山來報。

此事非同小可,自然也驚動了秋東。

秋東讓報信的小廝將事情完完整整複述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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