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則兩人開口全是廢話文學,一個假裝大度,一個硬擠出笑臉相迎,太子問:
「伯爺每日早早歸家,可是家中有要事?」
秋東都領了差事了,按理來說該喚他一聲顧大人,太子以伯爺相稱,秋東跟沒發現其中微妙差別似的,很耿直道:
「並未,下官在此也做不了什麼,待著反倒礙事。正好三殿下那邊大軍即將出發,臨行前約了下官等人一道兒吃酒。」
又是三皇子!近日諸事不順,太子感覺整個朝堂都圍著三皇子打轉,三皇子的一舉一動都被朝臣密切關注,即便他做了十幾年的太子,也從未感受過朝臣對他如此殷勤。
明知三皇子此舉是很稀鬆平常的事,將領為了糧草輜重能隨時補上,抽空與管理此事的官員打好關係是必修課,但太子就是覺得三皇子此舉意味深長,借著公事私下拉攏朝臣。
他輕笑一聲:
「三弟的酒席要緊,伯爺抓緊時間去吧,本宮就不耽擱了。」
秋東跟沒聽出對方話裡有話似的,老老實實行了一禮:
「謝殿□□恤。」
轉身就走,腳步歡快輕鬆,那一頭白髮襯的他像個心性純善的老頑童。
太子一口氣哽在嗓子眼兒里,真真是吐不出咽不下。懷疑保山伯遠沒有表面看上去的這般耿直,是個芝麻餡兒圓子。
內里黑透了。
看著秋東遠去的背影,太子眼眸幽深,是狐狸遲早露出尾巴。
秋東可沒被人抓狐狸尾巴的自覺,他就是覺得太子行事充滿了內宅女眷的味道,不夠大氣,才故意用三皇子刺激他的。
這癟犢子玩意兒,和他爹一樣,都不是善茬。山家的根子,從陛下登基那會兒就歪了。
他們這位陛下可是先帝的第十七子,母親不過一個小小的梳頭婢,外家遠在南邊兒做了一輩子的縣令。上頭立住腳的兄長就有十三位,個頂個的能幹。他作為毫不起眼的皇十七子,是圍在當時的太子身邊,最不起眼的一個。
可就是這樣一個看似老實本分,對太子忠心耿耿,甚至為太子擋過刀的皇子,最後在太子被廢,上頭十幾位已經擁有自己勢力的兄長沒反應過來時,叫他坐上了天子寶座。
前些年坊間一直有流言說今上得位不正,隨著時間流逝,隱約知道真相的老臣們逐漸沒了,流言隨之平息。
秋東對上三皇子熱切的笑臉,隨著他入座。
想起前幾日被陛下處理掉的老臣,一口酒入肚,心道再被陛下光明正大的處理下去,知道當年事情的老人怕是要徹底沒了。
想來那些人也是怕了,才抓住他這根浮木不放,迫切的想做點什麼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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