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穀穗沒去府里當差,被家裡養的嬌氣了些,很是乖巧聽話,可她不僅聽母親鄭氏的話,也很聽親爹谷陶的話,甚至大哥二姐三哥四哥的話,她都非常能聽的進去。
說難聽點是沒主見。
就這麼一家子,秋東實在沒有太多留念的地方,摸摸二妹的腦袋,想叮囑她多聽話,又覺得這話好似在勸她認真給人當奴才。
嘴巴張了好幾次最終什麼都沒說,拎了小包裹,腳步稱得上輕快的往牙行方向去。
他現在手裡的積蓄,頂得上養父谷陶在管事之位上十年內貪污受賄四處摳搜下來的存款了。
封氏給了他八十兩,烏植給了一百兩,烏追給的散碎銀子加翡翠一共折價六十兩,又從帳房那裡領了二十兩,加上原主自己的積蓄五十兩,一共三百一十兩。
在人均年花銷五兩的奇州城,秋東手頭的積蓄,足夠他買個小院子,安心生活好一陣子。
他昨兒就與牙行那邊打好了招呼,牙行知道他不是外地來的冤大頭,辦起事來很靠譜,兩人一碰面,就按照秋東的要求帶他去挑房子。
忙活了小半天,秋東最終挑中了城西槐樹巷子的一處獨門小院,租了一年。
地方雖小,勝在清淨,距離奇州書院近,附近住的都是外地來此求學的學生,治安有保障。
上一位租客據說也是個學子,屋裡桌椅板凳保存完好,不用秋東額外添置家具。
當然還有很重要的一點,這裡是城西,和烏家所在的城東隔著大半個奇州城,不刻意找過來的話,一般來說很難相遇。
這點讓秋東很滿意。
租房花費三十兩,添置被褥等生活起居用品花去三兩,去成衣店從裡到外添置兩身衣裳鞋襪,又去了九百三十文。
夜裡秋東躺在竹床上,聽著外頭更夫的梆子聲,心裡也不知為誰長長的出口氣,一股「終於自由了」的感慨揮之不去,即便夢裡也覺得渾身輕鬆。
槐樹巷子直通柳條兒街,這條街東有牛馬市,西有人市,每日車水馬龍,三教九流來往不斷,熱鬧的緊,街邊各種攤子林立,商鋪酒樓鱗次櫛比,是奇州城極為繁華的所在。
秋東早起換上昨日新買的成衣,雖然依舊很不能理解他這種「衣領袖口磨的皮膚疼」的錯覺是哪兒來的,但經過幾輩子的習慣,在條件不允許的情況下,也能做到視若無睹。
才出門就和隔壁的嬸子撞上,那嬸子一見秋東模樣,不過十五六的少年郎,生的唇紅齒白,面龐還稚嫩的很,眼睛卻極為有神,一身書生長袍穿在身上,走路一板一眼,比自家那跟著夫子學了小二十年的大兒子也不差什麼。
當場就笑眯了眼,極和藹的主動和秋東打招呼:
「可是昨日搬來的谷書生?嬸子我夫家姓劉,就住你隔壁,有什麼需要喊一聲便能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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