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一片倒吸冷氣聲。
這老傢伙可沒有卜鶴那般的好涵養,驚呼出聲:
「二,二殿下!您,您還活著!?」
秋東邁步往裡走,語氣稱得上溫和:
「我更喜歡旁人喚我一聲定國將軍。」
「定,定國將軍?!您,您竟然……」
竟然什麼,老傢伙一時也沒找到合適的詞兒來形容他此時堪稱石破天驚的炸裂心情。
他可太知道陛下對這個小兒子的恨意有多深了,早起因為那八百萬兩銀子的事,這父子間的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甚至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他都不敢想陛下知道二殿下不僅沒死,還成了那個讓他睡不安寢食不下咽的定國將軍不算,還欽封對方為征北將軍後,表情該是何等精彩!
想想陛下打從傍晚起便身子不爽利,雖礙於大局沒喚太醫,躺在榻上歇著,可這會兒脾氣總歸不大好,老內侍便有心阻止秋東進殿。
萬一死而復生的二殿下將陛下給氣出個好歹,他們這些跟著伺候的可全都要跟著吃掛落!
「殿下,殿下!陛下已經歇著了,您有何事,改日再求見陛下也是一樣的!」
奈何老皇帝壓根兒就被纏纏綿綿的病痛折磨的沒睡著,已經聽見了外頭的爭執,掙扎道:
「進,進來!讓那孽畜進來!」
秋東剛一進去,就被裡頭濃郁的香氣給熏的打了個噴嚏,嫌棄的揉揉鼻尖兒。
也不知是為了掩蓋藥味,還是掩蓋老皇帝身上的腐朽味兒,總歸這聲噴嚏比秋東說一百句嘲諷的話更能輕易讓老皇帝破防。
「好,好一個孽障,朕就知道你不會乖乖受死,早知,早知今日,便該直接將你賜死在長秋宮!」
老皇帝被內侍扶著艱難坐起,喘粗氣,連罵人都斷斷續續。
秋東頗有閒心的想,看來卜鶴說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沒有絲毫謙虛呀,老皇帝這樣子,是個人都能看清他色厲內荏,外強中乾,沒多少日子好活了。
他隨後扯了把椅子擺在老皇帝床榻三步遠的位置落座,好整以暇道:
「可惜這世上最缺的就是後悔藥,您這句早知道,也只能在摘星樓里無能狂怒了,除了呈口舌之快外,沒有任何作用。」
到了這時候,老皇帝腦瓜子還在不停打轉,他用狼一樣的眼神看向秋東:
「既然你假死組建定國軍,早有反叛之心,那肯定早就盯上朕手裡這把龍椅了吧!虧太子還覺得你是忠心不二的好兄弟,為了你與朕反目,一夜白頭,呵,到頭來最傻的竟是他!
事已至此,咱們不說你那愚蠢的兄長,就說眼下。」
「眼下?」秋東的語氣意味深長。
「對,眼下。」
老皇帝坐在床上,身後是硌的他骨頭疼的玉枕,卻也足以叫他清醒,他將顫抖的手藏在被子裡:
「你是讀過史書的,知道名不正言不順得來的江山會有多少後患,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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