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快,他就在床上看見雲善睡在身下的小被子上有一大塊顏色很深的圖案。而那個圖案的形狀就像一個長著手腳的人。
人?一個長著手腳的人?
小叢愣住了。雲善怎麼尿出了一個自己的圖案?
懷裡,雲善見小叢不理他,他掙著小身子扭頭看花旗,對著花旗的方向哇哇大哭。
「怎麼了?」花旗心疼地游過來,蛇信子在雲善的小臉上方擦來擦去。
「尿了。」小叢回了一句,探著身子從窗台上拿了塊乾淨尿布。
給雲善換尿布的時候,小叢發現,雲善的小褲子也濕了。他再一摸,連雲善的上衣也是濕的。難怪雲善一直不舒服地哭鬧。
小叢趕緊找了身乾淨裡衣給雲善換上。雲善這才停下哭聲,呆在小叢懷裡,一副委屈的小模樣。
憑雲善尿床,怎麼也不可能把衣服、褲子、被子全尿濕。花旗察覺到不對勁,探著蛇信子在雲善衣服上遊了一圈。
他感受到,濕衣服上並不是尿的味道,反而更像是汗。
汗?
得出這個結論和源源不斷襲來的困意讓花旗一時想不出來,雲善怎麼會流這麼多汗。
他甩甩腦袋,努力讓自己清醒。
流汗是因為熱,而熱是因為......
因為燒炕!
花旗突然想起昨天晚上,雲善露在被子外的小腳。原來是因為熱才把腳伸在外面嗎?
小叢給雲善餵了半瓶奶,帶著他出了屋子。
很快,外面響起梁樹葉的聲音,「西覺,給花娘燒炕啊?」梁樹葉和妖怪們一樣,直接叫西覺名字,但他不敢直接叫花旗名字,每次都跟著秀娘、秋生一樣叫花娘。
西覺笑著說,「早上屋裡沒有晚上暖和。」
「對,早上屋裡沒有昨晚暖和。昨晚的炕燒的可真熱,晚上起來添把柴,應該就能燒到早上了。」
去年冬天睡在破廟裡,四處漏風,只有一條漏著棉花的破被子。因為實在是太冷,梁樹葉不得不大著膽子,跟著其他乞丐去亂葬崗扒死人的衣裳穿。
可能死在亂葬崗的人又哪有什麼好衣裳。梁樹葉還和一個歲數差不多大的小乞丐打了一架,才搶到了一件破棉襖。
誰能想,今年的冬天,他就能睡在暖暖的炕上?再沒有刺進骨頭裡的冷,小叢還專門給他縫了條新被子。
可以在外面瘋玩,什麼活都不用做,但是花旗和西覺依舊會給他飯吃。
甚至,在這個家裡,除了不能進東屋,他和坨坨的待遇是一樣的!
聽了梁樹葉的話,西覺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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