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善很聽話，站起來走到大木盆前指著蔥開始挨個數，「一，二，三，四，五，六，六，六......六~」雲善驕傲地揚起小臉，「六~」

兜明悶聲笑。西覺很捧場，「雲善真厲害，已經能數到六了。」

花旗再次嘲諷開口，「笑？再過一年，雲善就能數到一百了吧。兜明你現在能數到三十嗎？」

現在數到二十，數到三十還有些困難。可是兜明不相信，「雲善明年就能數到一百？他現在還數不到十！」

「說不定今年就能數到一百了。」坨坨歪著腦袋看兜明，「樹葉說雲善學東西很快的。」

「數數很難的。」兜明皺著眉頭小聲嘀咕，生怕花旗聽見了再嘲笑他。

等花旗收拾好東西，大家踏上下山的路。

雲善和小熊你追我趕地玩鬧，偶爾停下來撲成一團。兜明嫌棄他們走的太慢，變成老虎自己去逛山林。

那頭丟了崽的大黑熊一直遠遠地跟在他們身後。

走到山腳，花旗回頭看向立在坡上的大黑熊，這頭黑熊還沒放棄它的小崽。

「雲善。」花旗扯過和小黑熊滾成一團的雲善，將他架在脖子上，「小黑熊陪你玩一天了，該回家了。」要是走出這片山，離開母熊的領地，母熊很大可能會放棄小熊。他不想多養一頭熊。把熊從小養到大再吃，太虧，划不來。花旗心裡的帳算得很明白。

「回家？」雲善抱著花旗的腦袋低頭看向一旁的小熊。「不啊，一起玩~」

「那雲善要跟小熊一起回小熊的家嗎？」花旗問他。

雲善小手緊緊抱著花旗的腦門，搖著自己的小腦袋。「不啊。」雲善不跟小熊回家。

「那小熊也不想和你一起走的。」花旗說，「熊會吃很多的。還是讓它的熊娘養它吧。」

雲善辯解，「想~」他覺得小熊想和他回家。

花旗氣笑了，雲善說小熊想跟他走，小熊就想和他走嗎？天真的小崽。「小熊要和它的家裡人一起吃飯，要和他的家裡人一起睡覺。如果雲善帶走小熊，那他就不能和家裡人一起了。」

說完這些，花旗愣住。家裡人？這個詞對他來說是個，遇見雲善後才變得有意義的詞。誰都有家裡人吧？

雲善嘟著嘴巴想了半天，沒有再鬧著要小熊陪他一起。

花旗帶著雲善走遠，他還是有點不樂意，坐在花旗脖子上頻頻回頭看小熊。很快，他就看到一頭大黑熊從山坡上奔下來和小黑熊抱做一團。大黑熊帶著小黑熊往山坡上走，一會兒就沒影了。

雲善明顯失落，「走了啊~」

「雲善雲善，你看！」坨坨拿著小樹枝從地上挑起東西給雲善，「地龍！」

雲善失落的情緒還未醞釀完成，注意力又被坨坨引到地龍上。

花旗放下雲善，坨坨放下地龍。這根地龍又長又粗，在地上縮起又展開，頭先鑽進土裡。

等雲善意識到地龍要跑，伸出手指去揪地上剩下的最後一截時已經來不及了。地龍當著他的面完全鑽到泥土裡了。

「啊？」雲善抬頭看坨坨，「沒啦~？」

「沒啦。」坨坨站起身掐著腰哈哈哈哈笑。「沒了，沒了呀。等下次遇見再捉給你。雲善走，咱們玩捉迷藏。你先去藏。」

「嗯。」雲善現在壓根就記不得小熊了，高高興興地往前跑。前面有塊石頭，雲善要躲到石頭後。

胖娃娃蹲在石頭後，露出一隻穿著紅色小鞋的小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