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奇怪,烏書箋並不是那種會隨便放人鴿子的人。
白若若想著,去教室里上課。
第二天烏書箋還是沒出現的時候,她覺得有些不對了。
她讓那個因為之前得罪她而惴惴不安,生怕她報復的女生去查了一下烏書箋的情況。
「星期一沒請假,也沒來上課,今天也是,老師那裡是按照曠課處理的,他留的家裡的電話也打不通。」
張美仁手指卷著自己泛著栗色光澤的捲髮,目光有些探究的看著白若若,「他們班的學生跟他不熟,沒有他的聯繫方式,簡而言之就是——他斷聯了。」
白若若想著烏書箋連飯都吃不起的狀態,微微抿唇問:「他家住哪裡?」
張美仁早就猜到了她會問這個,很乾脆的說了一個地址,「郊外明玦生活區,那裡是市政府為西郊那邊兒的拆遷戶安頓嗯暫時住房,裡面還有一些外地人,魚混雜,很亂,你確定要過去?」
她的語氣有些怪異,似乎在說:你確定要為了這麼一個人冒著風險去那種混亂的地方?
白若若聞言微微皺眉。
*
黑暗的箱子裡,緩慢的滴答聲響起。
粘稠的血液從手臂上滑落下來,然後在手肘位置搖搖欲墜,最後滴落在滿是灰塵的木板上。
木板上已經堆積了不知道多少乾涸的血跡,這些密密麻麻的血痕都是成年累月滲透出來的。
赤裸著上半身,滿身都是抽出來的血痕的少年在狹窄的木質箱子裡蜷縮著身體。
少年時候讓他感覺恐懼害怕的寬大箱子現在對他來說已經變得侷促了。
他因為傷口沒有得到及時的包紮而有些失血過多,整個人渾身無力,頭暈目眩,下一秒就能昏睡過去。
指甲掐進傷口裡,仿佛刀片一點點碾磨開皮肉的尖銳疼痛讓烏書箋清醒了一些。
不能睡……
他如果睡過去,很有可能就要死了。
不能睡。
他還沒有把禮物給她。
一直握緊,沒有沾染上血跡的左手搭在自己脖子上。
手心裡。
是他找了兩天,才終於滿意的摘下的,一片巴掌大的,仿佛春日油畫一般,色彩繽紛的葉子。
他還要……送給她。
*
生活區這裡有零星的水泥平房,少有二層樓,剩下的基本都是這種鋼瓦搭建的臨時住所。
也許是覺得並不會在這裡住多久,這些臨時住所也建造的敷敷衍衍,排水更是糟糕。
水泥路旁邊兒就有一股股流下來的污水,散發著油脂跟食物殘渣混合發酵後讓人眼前一黑的味道。
時不時有人進出著,也有三三兩兩的閒漢聚在一塊兒抽菸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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