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團上的人參要比從門口看的時候大一些，看起來很重。

花憐端詳著它，沉默兩秒問小人參，「你能提著它嗎？它太重了我不拿。」

反正也不是給她的。

另一個自己，小人參當然不介意提著它。

鬚鬚伸長結成網狀，把大人參抬起來，它趴在花憐肩膀上，乍一看就好像花憐用幾根繩子捆著人參。

不過這重量沒負擔到她身上。

花憐往外走，外面倒了一地的人，很多人的裸露在外的皮膚被他們自己摳的鮮血淋漓。

柯達勒土司躺在這群人里，他的白髮格外醒目。

花憐看向他，跟他怨毒的眼神對了個正著，他嘶吼著，「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的！！」

「你偷走的是怪物！」

「它會吞噬你，讓你生不如死！」

「你會後悔——嗚嗚！」

花憐把沾滿有毒氣體，已經不能用了的錫紙團成一團塞進柯達勒嘴裡，「一把年紀了，你也該死了。」

「唔唔！！」

老人瞪大眼睛，眼睛裡布滿血絲，他蠕動著想要靠近花憐，但花憐已經走遠了。

他說的是真的！

那是個怪物！

他這些年跟怪物相輔相成，他只是為了活著而已！

土司府里響起慘叫聲的時候，門口的人早就一溜煙跑沒了。

以至於花憐大搖大擺的從大門離開都沒人發現。

土司府里中毒的人在抓爛了自己的皮膚之後就開始抽搐嘔吐，臉色發青，大口大口的喘氣。

新娘等到睡著，第二天醒來，迎來了她今年第一個喜訊。

她的老新郎，柯達勒在昨晚死了。

*

「你們兩個要怎麼融合？」

花憐手撐著下巴，百無聊賴的看著眼前一大一小兩人參，「還是你們不融合了？」

小人參猶豫了一下，用鬚鬚碰了碰大人參，「那我勉為其難吃了你吧。」

大人參用溫和而情緒穩定的童音說：「滾。」

小人參：「……」

它呆呆的把有嘴的的地方轉向花憐，人參表面浮現一點水痕，仿佛在哭，「它不願意，憐憐，怎麼辦啊？」

花憐：「要不你讓它吃了你？反正你們都是同一個。」

「可是，如果它吃了我的話，我就被消化了，它就會變成我，不跟你親近了。」小人參不開心，它不想被消化，不想以後再也不能跟花憐貼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