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憐有些懵的指了指自己，她回憶了一下，「你的仇人…是烏書箋？」

她認識的存在里，目前強的有點兒排面的好像也就只有烏書箋。

「不是。」青年失笑搖頭，那個鬼王，不過是他仇人手底下一個普通的棋子罷了。

「是天道。」

青年並不懼怕被人聽見，他從千萬年前出生，又苟且偷生千百年，自然有讓天道窺聽不到的辦法。

「天道……」花憐臉色微變，她目光落在青年臉上，發現對方竟然在笑。

談起仇人，他竟然在笑？

「你是被從異世抓來的吧？」青年道：「現如今的天道，並非天生天養，而是一修士飛升之後，不願待在上界，於是回到小世界中切斷了小世界跟其他小世界的聯繫，以自身融入天道，化作規則，長生不死。」

「但是人就有私慾，是人就有好惡，在他的控制下，小世界瀕臨崩潰，於是他請了從前認識的好友來幫他…」

青年垂眸微笑著，「那好友也是愚蠢，離開了上界來了這裡，助他百年，勸他放手，他不願意，想到了另一個法子。」

「以靈鎮世。」

「他的那位好友被切成了數不清的碎片，分落在這個世界的崩壞處，填補了因他放縱自己欲望而導致的世界縫隙。」

花憐眼神微變。

這個，怎麼聽上去跟小人參這麼像？

「天道嘗到了甜頭，一發不可收拾。」

「可上界的人追過來，他不敢冒頭，只能藏起來，藏的遠遠的，避開那些世界。」

「他先是消耗小世界的里的靈氣，之後靈氣枯竭，他就開始玩兒弄種族的命運，用氣運來填。」

「玩兒的有靈智的只剩了人族，可人族氣運太過散亂，死掉一個立刻有人頂上，根本拿不到。」

「於是就有了異世之人。」

「他們穿越而來，不屬於這個世界，即使站在高處，匯聚了全部氣運也不可能傳給跟自己沒有關係的子嗣。那些氣運，都被他肆無忌憚的享用了。」

「可這是飲鴆止渴。」

「這次，他把之前藏著的小世界核心切割，想要毀掉，再用你們這些成功吸收了世界核心的存在為載體，重新孕育小世界。」

「一個小世界衍生成多個世界，很難想是嗎？可他已經隱隱有成功的雛形了。」

青年神色溫和的看著花憐逐漸發白的臉，安慰她，「你不要擔心，會沒事兒的。」

「這是我跟他的事。」

「你很快就能回家了。」

花憐看著他，「那個朋友……」

「是我。」青年頷首，眼神溫軟的包著她，「不過這次我不會那麼蠢了。」

「另外幾個我已經出發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青年抬手，輕輕隔空點了一下花憐的額頭，觸手溫熱，他手指蜷縮了一下，「我可以取出你體內的地心嗎？」

花憐手指收緊，握成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