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你有機會把孩子送到此人身邊，讓孩子跟著她習武識字長見識，你是願意把孩子送出去，讓孩子有個美好的未來，還是跟著你繼續做個不識大字的平頭老百姓，等到孩子長大了跟你一樣嫁人生孩子照顧一家老小，過著一眼就望到頭的生活？」

秋寒月毫不猶豫地回答：「當然是讓孩子跟著大善人走。」

說完，秋寒月愣住。

那個女人一路逃難，要是不帶著孩子，她可以跑得更快，吃得更飽，更早入鎮子躲避嚴寒，但她從未拋棄過自己的孩子。

自始至終都把孩子帶在身邊，直到發覺孩子能有更好的未來，愛讓她忍受分離的痛苦悲傷。

「想明白了？」姜雲扶問道。

秋寒月沉默著點頭。

「看樣子還沒明白，最重要的是你忽視了自己，現在的你很強，是個值得託付能給小女孩更好人生的強者。」

秋寒月一直認為女人是把孩子當累贅丟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沒覺得自己是個強到有人甘願當牛做馬都要待在她身邊學習的人。

女人和小女孩很聰明，以當牛做馬為由頭讓秋寒月收下小女孩，實際上小女孩能從秋寒月身上得到的東西遠比吃飽穿暖多得多。

秋寒月還是沒把自己真正的能力當回事，還以為人娘倆惦記的是她有糧食，想從她身上撈吃食養活一個女孩，實際上人娘倆是想把她的本事撈走。

就像姜雲扶在藍星的時候，她的老師已經不收徒了，但也有人家寧願讓孩子給老師當個打下手的助工，也要把孩子送到老師身邊。

那可是藍星老一輩最強大的蠱師，在她身邊當助工也能學到東西，出去了都是大師級別的蠱師。

秋寒月頓悟，「我明白了，如果能學到雲扶所有的本事，我也願意給雲扶當牛做馬，這可太划算了。」

姜雲扶婉拒，「我不需要牛馬，尤其是單純沒心眼的牛馬。」

「……」秋寒月噤聲。

身後的女人靜靜跪著，小女孩也跪在旁邊，她緊緊握住母親的手。

秋寒月轉身低頭俯視兩人，她凝視著女人的眼睛似乎想要看穿她的靈魂，那雙眼裡只有哀求。

「她我收下了，但你們今後可能很難再見面。」

秋寒月答應了，女人激動地點頭，連著給秋寒月磕了好幾個頭，小女孩也跟著磕頭。

最後女人緊緊抱住孩子，淚水含在眼裡，她囑咐孩子，「跟在姑娘身邊要聽話，聽姑娘的話，照顧好姑娘，也照顧好自己。」

女孩抱著母親，感受著最後一次母女相擁的溫暖，她不會辜負母親的，她一定會成為像姑娘一樣強大的人，甚至比姑娘更強大。

「走吧，輪到我們入鎮了。」秋寒月伸手。

小女孩不舍地看了眼母親，在母親點頭後，她握住秋寒月的手跟著秋寒月離開。

女人入鎮後沒有跟上秋寒月和小女孩，她會在清河鎮裡找個活計生存下來，她哪也不會去，就在這裡等著春花長大來找她。

她們說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