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
死一樣的寂靜。
徐茅不說話了,谷芽張了張嘴。滿娘一隻手握著針就在她身上改。她壓根不敢動啊。
過了會兒,或許是這話說的沒人搭理,也許是從滿娘臉上看到她不屑一顧。慶娘心裡湧起股無名火,她一拍桌子。整個人「騰」的跳起來。指著滿娘罵道:「我嫁到徐家來,福是沒享過一天。活是沒少幹活。畢竟我就這命格,笨嘴拙舌不會說話,我也認了,你看誰家上人還在,底下兒女就置私產的!」
「當嫂子這樣。被外人知道,還要下笑話死徐家呢。」
滿娘放下鑿子。金屬錘子磕在桌上。發出悶響。谷芽連忙拉起堂妹遠離戰場。結果這個行為讓慶娘更光火了。抬手抓了個雞毛撣子就往徐茅身上打。幸虧兩人隔著遠。慶娘罵道:「家裡她吃香喝辣穿新衣裳,金貴的不得了。你跟著後面穿破襖子像跟草。你還跟著她!沒臉沒皮的孱頭!生個病家裡都讓她一家搬空了。我還活什麼。我不活啦。」
說這話就作勢一屁股要坐在地上。
滿娘也是臉刷一下就白了,她指著地上的慶娘哆嗦:「你說誰搬家?你這話什麼意思?」
「嗚嗚嗚我不活啦。大房欺負人。欺負我娘家隔得遠啊!一家子都有新衣裳穿就我兒可憐啊。在家百里外伺候公公婆婆,連個站的地都沒有啊!」慶娘這副坐地炮的姿態震懾住了剛進來的徐老太,就聽到嚎啕大叫聲音穿透屋頂。話里話外就是:「二房的命也是命!」
外面一個剛乾完活的老嬤還在喊「老嫂子,你家咋有人哭啊。」
說著就要湊過來看熱鬧。
臉色火辣辣的徐老太連忙關上窗戶。不叫那人看。扭過頭就把慶娘扯起來。又看著滿娘,滿娘只好跟著把人扯起了。可慶娘這潑辣勁兒,一時間居然沒人製得住她。就聽到她衝著滿娘喊:「咱們還沒分家,你們家就偷拿銅子兒,你生的好丫頭,又是買肉又是買布,你們是要置私產啊。我要去族裡告你們!」
越發說的不像話了。
徐二臉色也不好看。「住口,青天白日,說什麼胡話。」說完一把扣住了慶娘。衝著大哥說:「慶娘是個心直口快的人,沒什麼心眼子。大哥莫要和她一般見識。」說完又去拉婆娘。「夠了,鬧得家宅不寧的!你當弟妹的跟大嫂子頂嘴?這哪裡有你說話的地方。」
「你...你好哇!我替你委屈,你倒怪我起來。原來都成我的不是了!」見徐二這樣不留情面,慶娘又怕又怒。到底是怕下不來台,真回娘家了,徐二那個性格未必來接自己。一抹眼淚,抱著徐籽哭:「都是娘不好啊,讓你跟你姐穿不到新衣裳。娘沒用啊。」
見徐二遲遲不開口。屋內,還是徐大開口:「弟妹,滿娘沒這個意思。這次的銀兩雖然是阿竹帶回來的,但我們已經給了爹娘。公中的錢我們一分不取。都留著家裡置地蓋屋用。至於這裁衣裳....」
滿娘開口:「裁棉布用的是我的嫁妝錢,我拿去給我閨女穿,也是置私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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