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谷芽也記不清楚買了多少，看到了什麼就讓他們全部包起來。

一算帳，好傢夥。織錦1匹，厚緞3匹，描紋織錦3匹，棉布4匹，純色緙絲綢4匹，純色綃和紗4匹，總共19匹，這就花去了29兩。那夥計的牙花子都樂出來了。

谷芽她表示這趟來花的錢花的心甘情願。

畢竟和小姐妹逛街這種事情，真的太快樂了！

谷芽還要夥計量了尺寸裁衣裳，被葛念芙攔住，她說：「我算了算，這料子夠做四十身衣裳了。棉布除了裁背面，其餘的都交給他們做，長袍披風這些也不費工。掌柜的，這總要給我們便宜算吧。」

掌柜的笑的燦爛，手裡算盤啪啪作響：「這工費起碼要300文一樣。半袖這類算150文，承惠7.2兩。」

葛念芙沉著臉拉著人就要往外走。那掌柜冷汗一下下來了。忙喊道：「7兩！我給你抹零還不行嗎？」

葛念芙這才緩和臉色，她拍了拍孫雲疏的手背。交了錢才說：「那紗衣罩在袍子外，得用銀線在繡些花樣。交給我來做就行。」

孫雲疏連忙說：「勞煩姐姐了。」她看葛念芙說的頭頭是道很是佩服，便請她替自己繡衣裳，又開始尋摸自己還剩多少銀錢能給葛念芙。

正巧這時候裡面傳來說話聲，管事媳婦正和孫照影出來了。

孫照影抱著卷絲綢，按照她的脾氣，絕不會只買鋪子外面的普通絲綢。

等她走近的時候，幾個人這才看到，原來這絲綢居然是包著裡面的羅裙。

那條羅裙不過四五米幅寬。此時疊好裹在綢子裡。露出來一角像是春日池塘里波光粼粼的水面。裙角繡上珍珠，裙面覆上的鮫紗在她走動間流光溢彩，仿佛銀魚在紗間遊動，整條羅裙像是活過來的一樣。頓時吸引了整間布莊的視線。

谷芽退後兩步。一種熟悉的陰寒感覺湧上心頭。

她和葛念芙同時停住了話頭。

葛念芙一張臉像是失去了血色。

她們都認得，那匹布是血綢。是葛家曾經用人命澆灌出來的玩意！除了野生的血蛛會產出一些稀有的絲繭，產量非常低。就只有曾經葛家能穩定產出，送到石泉城來織布售賣。

她手裡的這卷必然是葛家抄家弄的貨，然而這也是最後一批，葛家倒台了，封錦再無第二家能產出這種綢緞了。

孫照影抱怨道：「掌柜的說什麼血綢斷貨，現在這條裙子就要花我七顆靈石！」

「孫小姐，不是我說，這血綢如今確確實實是斷貨了，您這手裡這件已經是最後一匹了。看在老顧客的面子上，老闆不讓漲價，不然這血綢已經是絕唱了。」

「一匹也不夠用！過幾日是賞花會，我若是只穿半身出去，倒不如換成其他的。」雖然這麼說，但是孫照影還是把手裡的綢子抱得死緊，旁邊的丫鬟上前搭把手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