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曾經聽說這位謝道友年紀輕輕就取得了皇帝信任，在她去世之前，已經隱隱掌握了四司衙門的核心。甚至更進一步，威脅到那些逐漸逐漸顯露頹勢的仙族。

也有小道消息說，十年前新修的仙凡禁令也有他的手筆。此人年齡只比許谷芽大了十來歲，能在這個年紀就有這樣的膽魄，令人畏懼。

仙凡不許互通，對很多仙族子弟來說，是很符合他們觀念的。在他們看來，凡人卑賤，越是自詡高貴，就越處處彰顯不同。

但實際呢，脫離了仙族，凡人的手工業商業的繁榮與他們無關。凡間隱田減少，朝廷稅收逐年增加。表面上，是仙凡有壁，實際上，仙族已經是被隔絕圈養在了偏遠的荒山之中。

生育能力更強的普通人開始積累財富和發展生產力。像是李久那代人還能看到妖獸襲擊，而到許谷芽這一代，妖獸距離她們的生活已經很遠了。

前世許谷芽看動物世界，就見過滅絕的各種大型猛獸，一些食物鏈頂端的獵食者比食物鏈底端更容易滅絕。就像是老虎和草原里的兔子，老虎需要大範圍的領地才能維持他們的生命，一旦領地被人類侵蝕，老虎的生存就成了威脅。

而 兔子吃草，沒有任何攻擊能力，但只要有強大的繁殖能力，把被吃掉的部分生出來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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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行人離開河流後不久，另一伙人進入這片充滿霧氣的荒原。

一個廣袖長袍手持拂塵的人看著面前仿佛真人一樣的少女，對著身旁的師兄說道：「大師兄，你看這人怎麼穿著咱們宗門的弟子？莫非是誤入此地的同門？」

那個白髮的道人往前走去，伸手一拂，就見面前的畫面再次轉換。而那個眼神黑亮的少女換了個神態，她手中的長劍如虹，一劍劈開了面前的妖獸。在她手中利落變換的三道劍訣。

看到這劍招，那道人咂舌：「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領悟力，怎麼咱們劍鋒就沒有呢？莫非是主峰弟子，看著衣裳也不像？」

又咦了聲，拉著來人說：「此人眉眼怎麼有種熟悉的感覺，總覺得在哪見過。」

在他身旁的修士微微蹙眉，他心中也有這種感覺，但並非眉眼和他熟悉人相似，而是另一種夢裡曾經見過的感覺，只是他只略微細想，額頭就冒出一陣冷汗，食指輕扣眉心，這才逐漸收斂心神。

那人見狀，連忙說道：「師兄，怎麼了？你連日用神識探查周圍，又御劍這麼多日，靈力已經耗的差不多了。您先休息片刻，待我前去探路。」

「不必了，這裡都是幻境。」他語氣篤定：「肝中有三神，名日爽靈、胎光、幽精也，此處應該名為幽精，乃人的七情六慾。心志不堅者，便會被其中幻想迷惑。此處所謂水中幻影，也只是利用人內心最難以言說的情感引誘來人。」

他出聲，對方眼前還未凝聚的畫面就已經消失。

「原來是這樣。」那人咂舌，看著四周有幾個弟子竟然神情恍惚起來，有些對著虛空做出摟抱姿態，還有些人更是一下把衣服脫下來，甚至對著虛空痴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