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命符的事情，除了你，還有誰知曉？」

另一個人的聲音讓她也十分熟悉，忍不住出聲：「是莊含玉？」

當她聽完二人長達半個小時的交談，內心已然是驚濤駭浪，一時間連開口都艱難起來，大腦渾渾噩噩間，又有一絲清明。

到此刻，她才算明白，當初莊含玉對自己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對蒙山宗，乃至當初將御獸宗毀於一旦的四大宗門都有極深的執著，尤其是親自誅殺俞鼎親人，連老幼都沒有放過的褚宗主，他這麼做只是想從他們嘴裡知道御獸宗的絕學，契書的傳承。契書是御獸宗統御萬獸使用的。

這種符書由符文和妖獸血製成，有極大對妖獸的約束力。而在莊含玉的口中，所謂的約束力，是妖族如同金字塔一樣的血脈威壓以及血脈傳承這兩種，前一種是用高階妖獸血製作符書控制低階妖獸。

而另一種，則是血緣紐帶帶來的約束，比如母獸血控制子獸。

有這些契約在手，御獸宗千年以來，對妖獸的掌控力逐漸加深，實力遠遠高於其他幾宗。只是後面不知為何，所有純血的妖獸都配種失敗，新的純血妖獸逐漸減少，而混血妖獸品階低微不說，也不怎麼受血脈的約束。

「怪不得，畢竟血脈斑駁，無論是哪種血液對他們的掌控都不可能高。」

這些年，只有流落在外的御獸宗弟子懂得些許如何製作低階妖獸契書，而高階，乃至天階的【換命符】，據傳也只有當年的譚山姥姥掌握了。

只是在莊含玉的嘴裡，譚山姥姥當年也差點重傷身亡，她逃出來後自創了一門功法，依靠吸收妖獸血肉來補充自身失去的精血。也算是徒有一身功法的廢人。如今她體型已經膨脹到行走坐臥都困難，除非再次突破，否則壽元也不長久。

「這換命符，也是俞鼎所創。但他當時仍舊念念不忘賦生術，又自覺換命符流傳出去， 等自己死後，恐怕為其他正道所利用。一共三枚，他毀了一枚，其中兩枚，一枚在譚山姥姥手中，另一枚，則被那位褚宗主奪走....。」

徐谷芽心口跳了跳，這世間真的有換命符嗎？

龐念微手裡的那枚換命符究竟是真是假？

她腦海里思緒紛亂複雜，但很快，畫面中的莊含玉就否定了她的猜想，所謂換命，並非是一命換一命，而是以壽數換壽數。A吞下換命符，自己的壽命將會源源不斷提供給B,以一種外表看不出來的形式飛快耗盡壽元。

莊含玉的聲音被風雪裹挾著，縹緲悠遠，幾乎難以分辨他的語氣：「而當年有人便是將這枚符篆換到了自己親生女兒的身上。讓她壽元不足二十就會殞命，這樣還不夠，她的這枚符加上了她母親的精血，所以又能以血脈羈絆控制她生生世世，不得超脫！」

霎時間，在廊下二人都仿佛血脈倒流，對視一眼，徐谷芽看到李久那張臉都白了，兩人都無法想像，一個人能對自己親生的骨肉如此兇殘。簡直:「....畜生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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