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將和離書遞到了沈鶴面前。「是綺羅和你無緣,你看開些吧。」
沈鶴喉頭一緊,在江煦的催促中,緩緩展開文書,目光落在了末尾的那句「一別兩寬、各自歡喜」上。
四年的相伴,如何就能輕易割捨?
看出了他的留戀和糾結,江煦沉聲說道:「這是綺羅的心愿,你就成全她吧!」
沈鶴的手一頓,眸光瞬間冷寂,眼底連一絲光熱都沒有了。
「拿筆來……」
站在一旁的富貴遲疑地遞上筆墨,沈鶴緩緩地提起筆來,一筆一划,顫抖著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還要蓋個印章……」見他擱下了筆,江煦不安地提醒著。
富貴很快就從書房取來了他的私印,隨著印章緩緩落下,江煦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
看著和離書上那一方紅色的印記,沈鶴眼中的最後一絲光亮都化為了虛無。
如果和離能讓她歡喜,那麼,他願意成全她。
江煦很快就走上前來,將和離書重新折好放入了衣袖之中。臨走時,望著沈鶴悵然若失的神情,他憐憫地嘆了口氣。
江煦走後,沈鶴在花廳枯坐了半日。送來的飯菜原封不動的被端了出去。
富貴幾次想要開口安慰,可一對上沈鶴空洞的眼神,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只能無聲地走到屋外,讓他一個人安靜獨處。
朝暉院裡,自從那日暈厥之後,劉氏已經很久沒有出過院門。許知窈和沈郗來過幾回,她也避而不見。
六月底的時候,華藏寺的雲恩法師遊歷歸來。劉氏得了消息,強撐著精神,要去寺里為麟哥辦一場法事,好超度他的亡魂,讓他早登極樂。
做法事的那一日,江綺羅仍沒有露面。江家只來了一個管事,送了些江夫人親自抄寫的經文。
法會上,劉氏又狠狠哭了一場,哭得頭暈目眩幾欲暈厥。松露和田嬤嬤見勢不妙,立刻將她扶進了後院的一處禪房。
沈鶴和沈郗虔誠地跪在大殿之上,雲恩法師神色莊嚴地念著華嚴經,一眾小沙彌認認真真地敲打著木魚。
殿內香燭的氣味十分濃郁,許知窈心中憋悶,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時,一個小沙彌從門外走了過來,在她身邊輕聲說道:「方才那位沈老夫人讓我來請夫人去禪房一趟。」
許知窈愣了一下,有些意外地看著他。小沙彌朝她作了一個揖,安靜地等在一邊。
許知窈轉頭看了一眼沈郗,見他神情專注地聆聽著佛經,想了想,還是緩緩站起身來。
走出大殿前,她對吉祥說道:「一會兒二爺問起,你就說我去老夫人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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